“孙女不知良配该是什么样子,只知他合眼缘,合心意,错过了他,这辈子怕是会后悔。”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凤清歌觉得自己的心境正是这般。
老太太瞧她这副样子,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只是毕竟费了她些许功夫和心血,不免要指责几句:“既是打定了主意要寻个两情相悦的,你便该早些知会一声,免得老婆子我白费力气。”
凤清歌自知理亏,只能讨好的笑笑:“清歌错了,但祖母并非白费力气,父亲正值壮年,如今没了嫡母,祖母正好替他相看,选个中意的人来为凤家开枝散叶才是。”
沈如芳虽然没死,但在她这里,她只当她是个死人了。
老太太原是一心为凤清歌挑选夫婿,根本未曾想到这一茬,经凤清歌一提醒,倒觉得理当如此了。
“那你且说说,该选个怎样的女子做侯府的正室夫人为好?”
凤清歌跪了好一会儿了,膝盖有些发痛,她便左右轮换着动了动。
老太太见了,到底是不忍心:“起来说话。”
“谢祖母。”凤清歌痛快道了谢,这才挣扎着站起来,躬身揉了揉发痛的膝盖,才直起身子,可怜兮兮的盯着老太太。
老太太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行了,坐下吧!”
凤清歌这才咧嘴一笑,在椅子上坐下了,方道:“俗话说得好,娶妻不贤祸三代,祖母需得寻个贤惠大方的,不拘是什么家室,自然容貌也不是首选。”
“你这话倒是说得不假,但不切实际,这世上哪个男子不爱貌美如花的女子?”
更别提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了,她对凤长石的脾气秉性可是了解得很。
凤清歌笑笑:“话虽如此,妾貌美一些便是。”
凤清歌这话说的有理,老太太很是满意,倒也不再为难她。
凤清歌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老太太将注意力转到凤长石的婚事上去,也就不会再盯着她了,可喜可贺。
凤长石原是要教训凤清歌的,被老太太拦了,窝了一肚子的气,听说老太太放人了,立马就要去幽兰院找她算账。
谁知还没出自个儿的院子呢,他就被人拦下,请到了清心居去。
到了老母跟前,凤长石又是一番撒泼耍赖,半点男子气概都无,倒像是市井中与人吵嘴的夫人一般。
“娘,那小蹄子到底是给您灌了什么迷魂汤了,让您如此维护她,连婚姻大事这样重要的事都能由她自己做主。”
他还想用凤清歌的婚事为自己换取好处呢,如此一来,不全都泡汤了吗?
“你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脾气秉性,你自己不清楚吗?她若是不愿,你胆敢逼着她上花轿,她就敢闹腾个天翻地覆,你想与齐家结亲,到头来反而是结仇了,人家就不恨你吗?”
“与齐家为敌,你敢吗?”
不是她看不起这个儿子,而是他本性如此,有底气依仗的时候,叫嚣得比谁都欢快,一旦处于劣势,也低头得比任何人都快。
凤长石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在自家亲娘面前连头抬不起来。
好在老太太找他过来,并非是要说教他,见他如此,便转了话头:“侯府不可一人无主母,老婆子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管不了家理不了事,你且看看,挑个管家理事的继室回来。”
“娘,您怎的突然想起这茬来了?儿子以公务为重,暂且还没有那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