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河苏氏可是是钟鸣鼎食之家,世代书香,虽不曾入仕,却是天下文人的表率。
齐小公子喜形于色,把玩着那方砚台爱不释手。
齐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相比凤清歌拿出来的这些东西,她准备的那串南珠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不过,这是他们头一次上门,凤清歌便备下重礼,说明足以用心看重,端看凤清歌落落大方,又觉她实在稳重端方,心中更加满意。
此前,她原以为凤清歌有个商女娘,怕是粗鄙不堪得很。
如今瞧了,倒是大相径庭。
谣言果真不可信也。
让二儿娶了她,想必不会差。
几人心中各有官司,但面上却都是笑意盈盈,你来我往的谈的热络。
齐家母子三人在侯府用了晚饭,这才告辞归去。
凤清歌陪着老太太应酬,将人送走后,只觉得身心俱疲。
不愧是大家族的当家夫人,那心眼比漏勺的眼儿还多,一句话里头恨不得套了万个坑,不小心应对,说不定就栽了。
回清心居的路上,老太太的笑意不断。
“瞧着齐夫人对你甚是满意,若不出意外的话,必定还会有走往,清歌,你对那齐小公子可有想法?”
虽是次子,但也读书高中了进士,将来一定有所出息,不必仰仗大房的鼻息过日子,便足够了。
凤清歌笑笑:“祖母备了重礼,讨了那小公子的欢心,齐夫人自是满意,不过,那砚台如此珍重,您拿出来做见面礼,不怕父亲吃味吗?”
不错,见面礼是老太太准备的,在去清心居前,刘妈妈便将这两样东西都跟凤清歌说了一遍,等齐夫人递上见面礼后,她再拿出来回礼。
凤清歌尚不知辽河苏氏的来历,直到见了齐小公子的反应,她才知砚台的贵重。
凤长石也是文人,想必对这砚台也是趋之若鹜吧!若得知老母有一方却转赠他人,不吃味才怪了。
谁知老太太语出惊人道:“这砚台就是你父亲拿出来的,他吃味什么?”
凤清歌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什么时候她那个吝啬的渣爹竟然会如此大方了?竟舍得将这等千金之物拿出来送人。
老太太解释道:“齐夫人下帖子的时候,你爹正好在清心居,得知齐小公子也要过府,便着人将这砚台送来作礼了,可见他对齐家的门第是满意的。”
凤长石因沈如芳的事,在朝中颇受排挤,皇帝跟前也不得用,岑王那处更是直接冷脸,丝毫不把他当岳父看。
他受不了这个冷落,自是要想法子,这不听闻老太太在给凤清歌议亲后,他便将主意打到凤清歌身上来了。
亲家得力些,他想再受重用不是难事。
凤长石毕竟是老太太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自是晓得他打的什么算盘,只是在孙女面前,总要给他留着些脸面,不好说穿罢了。
凤清歌一听这话,便知凤长石是如此反常必有妖,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就是,但她聪明的没有拆穿,毕竟经历了沈如芳买凶杀她那事,她已经将形式看得十分透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