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今凤清歌信任他,悉数放权于他,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自是他监管不力造成的。
是以,隋一伟立马躬身认错:“东家,对不住,是我疏忽了。”
“这事你的确有责任。”凤清歌将怒火平息了去,看了一眼纸上记下来的那几个名字,话锋一转:“但他们更多的是欺我年幼,以为我不过是一个在嫡母手下讨生活的继女,不足为惧,所以才放开了手脚,何况是远在江南浔阳,只怕以为自己天高皇帝远,足以当个土霸王,只需在这账面上下点功夫,将我对付过去就罢。”
这世上贪心之人果真不少,她自问对手底下的掌事主管还算不错的,月钱加了,每月还有提成,年底有分红,比沈如芳管着的时候大方了许多。
没想到竟还不如在沈如芳底下讨生活的时候来得衷心。
“东家说得是,他们太固步自封了,没有远见,分明就是在作死。”
“不过是觉得侥幸罢了。”
只可惜她并非是毫无见识之人,手底下也并不是无人可用。
既然晓得这几个贪得无厌,那她便不会再用,即便是关门谢客都绝不会再用。
凤清歌在此,隋一伟也不好自作主张,便试探着问:“东家,这几人你打算如何处置?能主管一方的,还是富庶之地的,几乎都是曾经跟着楚东家打拼的老人了。”
“老人又如何?”凤清歌最听不得这个,在她这里倚老卖老是行不通的,“他们既然是老人,那就更知打拼之难了,如今却轻易行背主之事,那就更不能轻饶。这些年你接触的人不少,应当知道谁是可信可用之人,便看着**几个吧!年后,我会下江南一趟,将这几人送官,空出来的位置得有人接替,如此说,你可懂了?”
送官一事,隋一伟几乎能预见,但凤清歌要亲自下江南,倒是让他颇为意外了。
“东家,您是侯府千金,下江南无疑是远行,侯府会同意吗?”
倒也不是他瞧不起这些世家千金,而是世间给女子的约束就是如此,大家闺秀是从来不被允许抛头露面的。
“这个主我还是做得的。”凤清歌只说了这一句,并未解释太多。
她那个爹除了自己的仕途最在意的就是钱了,若是他不许,她只管用钱打发就是。
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不是作假的。
虽然只有一句话,但隋一伟已经明白了凤清歌的意思,便道:“小人会将人**好,亦会把京中诸事安排好,届时陪着东家一起下江南。”
凤清歌在做生意上确有天赋,但毕竟是内宅女子,很多生意场上的阴损手段并不识得,他得跟去看着才放心。
免得凤清歌被地头蛇给欺辱了。
凤清歌没有拒绝:“如此甚好,待日子定下,我再派人来知会你。除了江南浔阳那一带的不必再分红,其余地方就按照咱们此前约定的来办,另办事得力的,再另外奖赏一百两,这钱从我名下划走便是,此为第一年,往后,年年如此,做得好的皆有赏,这事我也一并交于你,若是忙不过来,看谁憨厚老实,能担得起用,便提拔一个副手,若是自己应付得过来,不用也行,全看你自己。”
“是,小人会看着办的。”
往年,沈如芳也很少过问这些事,也都是隋一伟来操持这些事,他是熟手了。
盘账的事一了,凤清歌总算能松快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