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石的老脸差点挂不住,怒视了下人一眼,质问道:“怎么回事?”
这才安生了几日,怎么又出事了?
“奴才不知,老太太正等着您回去商量章程呢。”
同僚摇了摇头,到底是没有落井下石:“既然永昌侯府上有急事,那就快回吧!”
凤长石一头雾水,不知又发生了何事,但家里的确正等着他回,的确不好再留,拱了拱手,便领着下人走了。
等他走了以后,几个人才窃笑出声,侯府的笑话还真是看不完了。
在凤长石回府的这个功夫,下人已经从京兆府打探消息回来了。
凤清歌等人自是已经知晓发生了何事了。
原是春桃大难不死,养好身子后,上京兆府告状去了,她状告沈如芳草芥人命,不仅用堕胎药害了她的孩子,还将她扔到了乱葬岗去自生自灭。
若非这个世道好人比坏人多,她怕是真的要葬身兽腹了。
此外,连凤盛豪也没有放过,说的无疑是他哄骗良家子,搞大了她的肚子却不愿意负责,所以才让沈如芳将她给打发了。
提及这个事,不免又将老太太寿宴上的事牵扯了出来,短短一息之间,侯府又成了京城的笑柄。
凤长石回来后,听了来龙去脉,一言不发,但脸色却越发黑沉,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沉寂一般。
老太太气得狠狠地锤了桌子几下:“那个春桃……她不过是府上的丫鬟,什么时候成良家子了?”
凤清歌神色黯然,叹了一口气才道:“清歌听人说了,说是凤盛豪为了指使她诬陷我,无论春桃说什么,他都应承,是以在春桃哄骗之下,便去沈氏那里找来了春桃的卖身契,带她去官府赎身,成了良家子了。”
老太太听到这话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这个蠢货,好好的儿郎真的是让沈如芳给养废了啊!”
若是一个丫鬟,打死了就死了,官府也无从追究,可若是良家子,那就是害命,在燕驰律法中有言,杀人偿命,沈如芳要是被春桃咬死了不放,怕是太后出面也保不住她。
事到如今,她死不足惜,却因此牵连了凤盛豪,名声尽毁,谁还敢跟他结亲?
外放的事更想都不要再想了。
“若早知她如此会惹是生非,儿子就该休了她。”凤长石有些悔不当初,实在不该鬼迷心窍妄想依仗将军府的权势,妄想攀太后的高枝。
如今他是半点油荤没偷着,反而惹了一身腥。
“如今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你速去骠骑将军府,让他们一同想法子,盛豪可不能被沈如芳给拖累了啊!”
“是,儿子这就去。”
凤清歌冷眼看着一府人好像天塌下来了一眼,不由得摇了摇头。
老太太捕捉到了她的神色,略微有些不快,“清歌,现在这个局面,你可有解决之法?”
凤清歌跪在了地上,只回了两个字:“没有。”
“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老太太冷声问话。
她突然想起来了,那日她劝和的时候,凤清歌曾说过,她若是揪住沈如芳的小辫子,一定会让她好看。
凤清歌叹了一口气,“祖母,我若说无关,您信吗?”
说实话,她本人都不太相信。
因为,这件事就是她干的,然而,现在可不是她该承认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