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将画像取了过来,凤清歌看了一眼,大概有十来卷,看这样子,老太太到的确是上了心的。
只不过,她暂时还没有选夫婿的兴趣。
“祖母,这画卷我就不看了,等接风宴上,若是有看对眼的,再回来指给您看,如何?”
只怕那个时候,老太太都没这个闲心了,说不定还要将她逐出家门呢。
老太太没应:“你若不事先瞧瞧,如何得知那是哪家的儿郎?”
这话说得有理,叫凤清歌一时没了话。
老太太便一挥手,不容拒绝,道:“让刘妈妈同你说说,祖母都是用心挑的,必不会埋没了你。”
至于那个燕王……老太太心里是真的希望凤清歌是说笑的,虽位高权重,可到底是个瘸子,更何况侯府如今跟岑王是一条船上的人,再跟燕王扯上关系的话,宫里那位怕是要容不下永昌侯府了。
自古脚踏两条船的人都容易阴沟里翻船,她虽不识什么大道理,却也知地基要稳扎稳打才牢靠。
凤清歌淡声应是,“祖母活了这大半辈子,看人的眼光自是不差,只是清歌暂且还不想成婚,其实一辈子在祖母膝下承欢也是使得的。”
“休要胡说,身为女子,哪有不嫁人的?前几年你虽荒唐了些,但改过自新仍是好姑娘,如今你执掌商号,外头谁不说你有本事?”老太太虎着脸说教,“之前在寿宴上,各家夫人皆见过你,个个都称赞你谦逊有礼,确有世家之女的风范,所以你万不可贬低自己。”
凤清歌很想说那些话不过是大家看老太太高兴,说几句讨巧来奉承一二罢了。
不过,看老太太那满脸高兴,甚至有些与有荣焉的模样,她便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祖母说得是,清歌受教了,不过是看几张画像,我看便是了。”
“如此甚好。”
是以,老太太硬是逼着凤清歌将画卷看完后才放人。
等凤清歌回到幽兰院时,小兰都回来半天了。
“小姐,你不是说最近不宜出门么?怎的又出尔反尔了?”
“我自是不想出门,但拗不过来请人的刘妈妈呀。”
“刘妈妈?不知老太太请您过去作甚?莫不是又要说和吧?”
小兰有些替自家姑娘不值了,老太太明知沈如芳心如蛇蝎,也亲眼见过凤清歌遍体鳞伤的模样,怎地还一心想着和稀泥呢?
凤清歌执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了才道:“不是,那日我已经说得清楚明白了,祖母不是糊涂之人,自然晓得我心意已决,必不会再逼我,让刘妈妈来请我,只是为了让我看看她寻罗的几个好儿郎的画像罢了。”
“老太太要为您张罗婚事了?”小兰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
凤清歌睨了她一眼:“这有什么好兴奋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相看一事,不是水到渠成的事了吗?”
“奴婢原是以为老太太恼了您,怕是不会再为您的事上心了,如今看来的确是奴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凤清歌撇撇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便改口问:“话可带到了?春桃如何说?”
提及这个,小兰立马点头:“已经将您的吩咐说了,春桃让您放心,她明日就去,必不会让您失望。”
“失不失望的,得明日见真章了。”凤清歌心里也没有把握,只是翻看过燕驰的律法,暂且让春桃在这上面试试看。
若是不成,那便只能另想它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