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那个落草为寇的凛安?”
“是。”
话都说了一半,沈如芳也不敢再隐瞒,将她如何跟凛安旧情复燃,如何瞒天过海生下凤云娴的事都说了。
蒋老夫人没想到沈如芳会如此胆大包天,“那盛豪……”
“盛豪是侯爷的。”沈如芳急声打断自家母亲的话,她再胆大包天,也不敢把一双儿女都是奸夫的吧!
儿子可是要给凤家继承香火的,她不敢。
起初,她跟凛安好的时候,也没打算给他生孩子,但实在是意外,凛安哭求她给他留一个血脉,再加上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舍不得不要,便生下来了。
蒋老夫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想到凤清歌,又不得不把心提起:“凤清歌怕是不会守口如瓶。”
“娘,女儿担心的就是这个,凛安在她手上,要至女儿于死地很容易。”
“那就再来一次。”蒋老夫人抬手比了比自己的脖颈,她不信凤清歌次次都会那般好运。
“不,娘,她背后有人,一旦凤清歌出事,那人定会替她报仇,这桩丑事也就瞒不住了。”沈如芳只恨自己动手的时候废话太多,没有一击毙命,才会让自己落到这个处处受掣肘的地步。
若非如此,也不会连累了女儿。
凤云娴在沈如芳醒过来,有好转之后,便回了王府,至今也不知是什么处境。
蒋老夫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还说沈如芳把女儿给养废了,实则是她没有把女儿教好。
然而,事到如今,后悔已经没有用了,只能想法子给她擦屁股。
“既然她想要安生日子,那你就暂且不要惹她,但同处一方天地,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不是办法。”蒋老夫人说着,突然眼前一亮:“对了,你家老太太不是要为她义亲吗?这何尝不是一个办法,早些将她嫁出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除了跟老太太有些亲厚外,这府里可没人欢迎她,她必不可能经常回娘家,少了见面的机会,风险也就减少了。”
沈如芳并不觉得这个法子好,但她又想不出别的来,只能是尽力试一试了。
正好老太太的确有这个想法,沈如芳去提及的时候,她倒是挺意外的。
“难得你总算记起了身为嫡母的职责,不过,清歌的婚事自有我提她做主,便不必劳你再过问了。”
“是,母亲疼爱清歌,自会替她找个好人家,儿媳提及此事,并非是要插手,只是想着她年岁大了,亲事得提上议程了。”
老太太何尝不知,比凤清歌小的都嫁人了,无论是凤云娴还是凤永乐,这两个肚子里头都有了,凤清歌还没着落,自家人不说,别人也是要说闲话的。
偏生凤清歌自己不着急,跟个没事人似的。
“你有这个心极好,宫里派人送来了帖子,三日后,在清泉殿举办接风宴,老婆子不爱凑这个热闹,便由你带着清歌和丽云去吧!”
沈如芳脸色有些难看:“清歌去是理所当然的,但丽云是庶女,儿媳若带着她去了,旁人怕是要说儿媳不懂规矩,坏了侯府的名声了。”
这个老婆子,竟将宫帖给昧下了,若她不来这一遭,岂不是还轮不着她入宫参宴了?
“哪个规定了庶女不能参宴了?”老太太神色淡淡,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你带着丽云一起去,别人见了只怕还要夸你这个嫡母宽宥,对庶女都如此善待,大好的贤名你要是不要?”
沈如芳神色讪讪:“母亲不必动怒,儿媳只是有此担忧而已,既然无伤大雅,那儿媳领着她们去就是了。”
老太太这才满意了,“新衣是做不成了,让人去府外采买,头面头饰什么的,一应要用最好的,不能落了侯府的面子。”
“母亲,不是儿媳吝啬,您也知公中的账目,给了清歌五千两以后,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