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青缩了缩脖子:“母亲觉得儿子是该满意还是不满意?”
“满意与否,结果都是这样,你姨娘过世后,她的东西老婆子早就交给你了,徐氏的嫁妆等皆是她自己掌管,侯府可没有贪墨一分。”老太太将话都说明了,左右她问心无愧就是。
凤长青还未说话。
凤长石便看了凤长青一眼,将不快压了下去,提醒道:“小心贪心不足蛇吞象,最后把自己给撑死了。”
他不是什么好人,但该给庶弟的都给,不该给的,他也休想再沾染一分。
他虽没有把话挑明,但脸色已经摆出来了,实打实的就是这个意思。
凤长青心里慌得不行,但被架在这了,也没有他反悔的余地了,只得点头认下。
“大哥说得是,长青对这个分法没有意见,只是从今往后虽是两府人了,但小弟若是……”
“年节自是常有往来,分家而已,并非断绝了关系。”凤长石先一步堵了凤长青的嘴。
分家后,便是两府人了,永昌侯府这棵大树自然也容不得二房再乘凉。
凤长青心底的希冀一下子就破灭了,是了,两府人了啊!他还哪里来的脸面寻求侯府的庇护?
凤如意也是直到此时才知自己挑拨着要分家,失去的到底是什么?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只能自己尝了,现在后悔,晚了。
于是,堂上没有异议后,便由族中最德高望重之人提笔将分家文书写下,让凤长石和凤长青都签字画押,从此侯府就分成两府人了。
凤长石带着府上众人亲自将族老宗亲送走后,便着人帮凤长青收拾东西,即刻离府。
凤长青苦涩一笑:“兄长真要如此容不下人吗?”
“二弟这是说的哪里话?分家不是你同母亲求来的吗?落井下石之时不觉得有愧,如今又何必埋怨本侯急着赶人呢?”凤长石讥讽了回去。
那时候他正为沈氏的事焦头烂额,但也在自家老母那听了一耳朵,虽不指着这个庶弟能帮上忙,但也没想到他会落井下石,心里不舒服是在所难免的。
凤长青一下子就没话可说了,的确是他先不义,自然不能怪不得别人不仁。
于是,咬了咬牙,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来。
“搬。”
至此,凤长青一家从繁华的城北搬到了城东去,虽是自讨苦吃,但仍旧让人唏嘘。
凤如意这个率先挑拨之人,自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爹娘的埋怨少不了,连凤永乐在东宫知道后,都派了丫鬟回来数落。
她一个太子侍妾,没了侯府这个靠山,日后的日子怕是艰难得很了。
毕竟,自她入东宫起,太子对她便多有宠爱,早就惹得太子妃不满了。
这些人心中不痛快,凤清歌却是高兴得很,回幽兰院后,还叫人温了一壶酒来。
败家之相初显,她自当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