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歌静静地听着,并不开口。
老太太只好点点她的额头:“你当祖母是闲得慌才与说这些吗?冤家宜解不宜结,她毕竟是你的嫡母,面上不可太难堪,等用过午饭,你便去瞧瞧她。”
“祖母。”凤清歌的面色冷了冷,拒绝道:“您别怪清歌不给您这个面子,我与她们母女早就撕破脸皮了,必不可能和和睦睦过日子,是以,我不会去看,日后,让我揪住她的小辫子的话,我仍旧不会放过她。”
“清歌……”
“祖母,她要的是我的命。”凤清歌将苦涩压了下去,“若非有贵人相助,我早就下黄泉去见我娘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动于衷?事关生死,谁又能轻轻揭过?
她跟沈如芳是生死仇敌,势必是要争个你死我活的,老太太竟妄想她们能和睦相处,说是天方夜谭也不为过了。
老太太张了张嘴,劝和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是了,她还亲眼见过凤清歌的伤势的。
伤势好了,疤痕犹在,实打实的伤害已经造成了,怎么可能轻易揭过?
屋中正静寂无声时,刘妈妈从外头走了进来,脸色有些不好看。
“老太太,二老爷又来了。”
那日,分家的事被老太太否决后,凤长青捂脸离去,沉寂了这几日,并没有闹出动静,本以为这事过去了,不成想这是又不安分了。
老太太还未说话,凤清歌率先站了起来,福身道:“二叔定是找祖母有要事相商,清歌是晚辈,不好掺和,这就告辞了。”
“不忙走,坐下听听老二要说什么。”老太太抬手制止,示意凤清歌坐下。
凤清歌面露难色:“如此怕是会二叔觉着清歌看了他的笑话。”
“他自己都不怕笑话,你怕什么?”
老太太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凤清歌只好坐了回去,说的也是,脸面都是自己挣的。
“刘妈妈,让老二进来,另外叫人去将族老们请来,做个见证。”
刘妈妈应声去了。
凤清歌则有些讶异:“祖母这是要……”
“那日你说的话也有道理,强扭的瓜不甜,既然老二有这个心思,老婆子自当成全。”
只可同甘不可共苦,大难临头之时照旧是各自飞,既如此,强留下来有何用?
说不得,痛痛快快的分家,倒有快刀斩乱麻的作用,为侯府除去了一条毒瘤。
凤长青入内,将老太太的话都听进了耳朵里,顿时有些面红耳赤,当即跪地:“母亲,那日是儿子冲动了,冷静了这几日,儿子已经……”
“木已成舟,容不得你反悔。”老太太冷声拒绝:“我已让刘妈妈去请宗室族老,今儿便把这家分了吧!”
“母亲,这个时候分家,儿子怕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凤长青心里头万般无奈,却又想不出更好的对策。
他今日来可不是为了重提分家,而是想离府上任,谁知这话还没说出口,便听到了老太太的分家之言。
“倘若不分家,你便不会被别人戳脊梁骨了吗?”老太太冷眼凝着他,不想再跟他争辩:“放心,你所不是我亲生,但到底是老侯爷的血脉,必不会亏待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