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蒋老夫人,心思通透,跟个老妖精似的,对上凤清歌这混不吝的,一时也没了法子。
凤清歌笑笑,眼里满是得意,草草地福了福身子,便扬长而去。
蒋老夫人憋着一口气去了清心居。
老太太不咸不淡的招呼着,明眼人一看都知她们是在打擂台。
沈家女,凤家妇,也不知到底是该谁更急了?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蒋老夫人才开口:“亲家母,不知道府上还差多少银子才凑的够五千两?”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不瞒亲家母,老婆子是个乡下来的老太太,没见识,家中一应事物都是交由大儿媳掌管的,侯府私产什么的,俱在她手上,故此,老婆子没私房来贴补,公中账上有多少,那侯府就只出得起多少。”
“那侯府公账上有多少?”蒋老夫人沉着脸问。
老太太道:“不多不少,正好二千五百两。”
蒋老夫人的脸更黑了,原来凤清歌吃相难看是有渊源的,这不,一脉相承。
二千五百两?这意思分明就是要让骠骑将军府当个冤大头,替他们出另一半。
许是蒋老夫人的脸色实在太难看,老太太便解释了几句:“亲家母,剩下的银子只能请你们出一半了,放心,这银子就当侯府借的,等如芳回来,老婆子定让她亲自上门去归还。”
“亲家母,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谁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将军府也得过日子,实在拿不出这么多。”蒋老夫人道。
这银子说是借,实则谁不知道跟肉包子打狗一样是有借无还的。
是以,自是能少出就少出。
只是她却低估了凤云娴……
倒不是说她蠢笨如猪,实在是这几日被逼的太狠,急得失去了理智。
这不,老太太还没急,凤云娴却坐不住了,“外祖母,照您这意思,我娘她怎么办?她也是您的女儿啊,您忍心看着她在京兆府大牢里头受罪吗?”
“云娴。”蒋老夫人有些心累的唤了一声,只觉得女儿是把外孙女给养废了,根本就沉不住气。
凤云娴可怜巴巴地盯着蒋老夫人:“外祖母,母亲自小娇生惯养,京兆府那个地方……她受不住的。”
蒋老夫人没法子,只得连连叹气,“老身找人凑一凑,最多凑个两千两。”
说白了,她不信侯府连三千两都拿不出来。
“亲家母大善。”老太太赞扬了蒋老夫人一声,唉声叹气的看向凤云娴:“娴丫头,还差五百两,只能你想法子凑一凑了。”
蒋老夫人气得个仰倒:“府上……”
谁知她刁难的话还没说出口,凤云娴已经满口答应:“祖母放心,我这就回王府去想法子。”
这还不算,把这话一说完,凤云娴就起身走了。
蒋老夫人万般无奈,只得住嘴,转而道:“老身也回了,凑够了银子,便派人送过来。”
“亲家母可得快些,京兆府府尹明确说了,至多再给两日时间。”老太太道。
蒋老夫人:“……”
总之,心口憋着的那口气是一直都出不去,生着气回了将军府,还得去筹银子。
有心想磋磨一下永昌侯府,但大牢里头待着的是她女儿,她不心疼,谁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