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歌细数过去发生的事情,鼻头有些发酸,为原身也为她自己。
凤云娴有些心虚,但仍旧梗着脖子,“今时今日你我还能好好坐下来说话吗?即便说了,一切又能当不存在吗?”
是了,即便将话说开了,她们也回不到从前,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凤清歌听懂了她的意思,长叹一声:“那就走着瞧吧!”
言罢,凤清歌不想跟凤云娴废话,吩咐二顺:“送客。”
凤云娴被请出了厢房,气得她一把扯下腰间的帕子,用力地窜在手心里头搅动,越是用力,她的一颗心就止不住地往下坠。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凤云娴将褶皱的帕子扔到一旁,“回府。”
说罢,径直出了医馆,坐上了回府的马车,一回去,连自己的院子都不回,立马去了凤长石那。
为今之计,她只能哭求父亲了,以父亲的前程,永城侯府的门楣做赌,还赌她爹舍不得松开岑王殿下这块到手的肥肉。
……
时间飞逝,转眼又是几天过去。
这几日有墨景玄的庇护,凤清歌过得十分滋润,身上的伤也大多都结痂了。
她深知躲不过去的道理,在伤好得差不多了后,便主动回了侯府。
只是她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凤长石就来了。
凤清歌也不意外,只是态度很是冷淡,当没有看见这个人似的。
凤长石受不了她怠慢的态度,先发制人,喝道:“这便是你的教养吗?”
凤清歌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唇角微勾,嘲讽意味十足,“教养?我娘死了,尸骨只怕都烂成粪土了,无人教,你还指望我有什么教养不成?”
“你……”
“有话就说。”
凤长石一时把自己的位置抬得有些高,被凤清歌这样的态度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想到凤云娴到他跟前来哭诉的那些话,又只得梗着脖子道:“你母亲一直关在京兆府里头也不是办法,如今咱们永昌侯府可是成了全京城的笑话,瞧你也没什么大碍了,沈氏已经知错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她如今浪子回头金不换,你也不要再揪着不放了,明儿就到京兆府去,就说这一切都是误会,让……”
凤长石还在那处喋喋不休。
凤清歌一把拍在桌子上,将脖子上乃至肩膀手腕上的伤都露了出来。“父亲,烦请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这一刻她是真的绷不住了,压制的情绪一瞬之息爆发殆尽:“她要杀了我,哪个圣人性命都没了还能如此大度吧?”
凤长石浑身一抖,强词夺理道:“沈氏那是一时糊涂,再说了,你不是没死,还活着回来了吗?”
“呵!”凤清歌冷笑出声,她有些愤怒,又觉得悲哀:“照您这意思,我活着回来还成了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