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盛豪起身,将刘妈妈给小丫鬟的药包拿过来,走到老太太面前,“祖母,这里面不是她说的那般,装了十种上好药材,里面还有一味药,是伤人根本,是要祖母的命。”
现场忽然安静下来,不少人都看着凤清歌,凤清歌没有一丝慌乱,她依然保持基本的微笑,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一袭月白色的莲花裙格外引人注目,她声音平和,不似凤盛豪这般气势汹汹,“弟弟,你这般指责我,实在没有可信度,大家都清楚我的来历,我本不守母亲喜欢,好不容易得到祖母赏识,让我在府里太平过日子,祖母对我而言,不是简单的两个字,而是我的避风港,我一辈子都要尊敬保护的人,弟弟这般说辞,实在是让我无法相信,弟弟这是在胡说八道?”
凤盛豪厉声道:“不要在这里说你无辜,祖母待你不薄,你本应该孝顺当前,跪地感恩祖母恩情,结果你恩将仇报,想着把祖母拿捏在手里,自己可以当家做主,你真是恶毒。”
凤清歌不怒反笑,“我当家做主?且不说父亲精神状态极佳,母亲也是年轻有为,我一个待嫁的姑娘,如何在娘家当家做主?弟弟,你是不是被人挑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老太太也发觉不对,语气软了几分,“豪儿,祖母知道你心善,不愿祖母受委屈,家里的事情私下说,祖母一定听你说完,好了,出去吧。”
沈如芳一直没有开口,听老太太要赶人,低语道:“我身体越来越差,母亲不喜,我也认了,只是这个家还轮不到大小姐做主。”
凤盛豪听母亲这般说,更加怒不可遏,“凤清歌,你敢说这里面的药材都是好的?我既然能做,自然有证据,你也不要和我废话,如果你相信自己清白,对得起祖母,那你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药包拆开,否则你就是心虚。”
凤清歌正色道:“放肆,我给祖母的药包,那自然是挑选上乘药材,怎么可能糊弄,你口口声声说我药材有假,要害祖母,单凭你一人之言,就要把我钉在耻辱罪上。”
凤清歌扑通一下跪在老太太面前,“祖母,我知道我在这个家里是多余,母亲一向不喜欢我,我的生母又是商户之女,祖母之前也不甚喜爱,可是我终归留的是凤家的血,怎么能如此被人羞辱?而羞辱我的人,还是和我一样有血缘关系的弟弟,药包好拆,但是拆了之后,我该如何面对大家?我难道就是这么的不值,被亲人伤害抛弃,被大家耻笑侮辱,我亲妹妹已经抢了我的未婚夫婿,我的亲弟弟,还要和我抢唯一爱护我的祖母,上天不公,我不认。”
凤清歌声音洪亮,掷地有声,她眸光平静,但是眸底却迸发出强烈的怒火,这个怒火虽然,没有渲染自己的双眼,可是神经紧绷,身体笔直,已经告诉现场所有人,她不认。
老太太眼眶也有些赤红,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被凤清歌说的话伤心了,她猛然咳嗽起来,刘妈妈连忙上去拍着后背,“少爷,老夫人身体不好,您就不要在这里说了,还是出去招呼客人吧。”
凤盛豪僵持道:“为了祖母的身体,即便日后祖母怨恨孙儿,孙儿也认了,祖母,我是有证据的。”
他回头,只见春桃从门外进来,刚进来,直接跪在凤清歌面前,哭诉道:“小姐,奴婢不忍心看着老夫人被你蒙蔽,为着奴婢的衷心,也为了感恩老夫人给奴婢一口饭吃,奴婢这才铁了心要告发小姐,小姐千万不要怪罪我。”
凤清歌脸色平静,胸口内却升起了熊熊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