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歌从老太太房里出去后，刘妈妈将倒茶水的事情给老太太说了一遍，随后道：“老夫人，大小姐是真的不喜欢这家人。”

老太太道：“我何尝不知，所以刚才发了火，这个老二家的，真是不长眼，我的孙女，怎么还能和她家结亲了，不过有一句话她说的倒是没有错。”

老太太微微叹一口气，“清歌确实是被退婚的，不管这个过程如何发生，如今成了定局，就只能接受，这个孩子，后面的婚事我不往高了看，我只希望她一辈子平安顺遂就好。”

刘妈妈听老太太这么说，笑道：“老夫人宅心仁厚，这么对待一个孙女，大小姐会很感激老夫人的。”

老夫人伸手摸了摸头帽，笑道：“这个孩子也有良心，你看这个头帽做的，虽然不如外面的绣娘，可是我也很高兴了，过两天看看哪个夫人要邀请聚会，我就带着清歌一同去，让大家都认识认识。”

沈如芳见凤云娴这么快就跑回来，脸色不好，将身边的人都支开，“怎么了？不是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为难你了？”

凤云娴将桌上茶杯哐当一声，扔出房门外，发出刺耳的破碎声，“凤清歌那个贱人，如今巴结了祖母，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祖母也为了她，阻止任何人给她说亲。”

听凤云娴说完整个过程，沈如芳没有说话，过了一会，缓缓道：“老夫人说的怎么能算呢，这最后还是要看你的父亲才行，凤清歌爬的太高了。”

凤云娴嫉妒到发狂，“我之前那么伺候祖母，也没有见祖母为我开口说什么，如今倒是替凤清歌开口，母亲，凤清歌算什么东西，她不过是我们手里的玩物，如今她身形恢复，就可以这么目中无人，母亲，你不是说，让她回到之前的样子吗？”

沈如芳见凤云娴已经失控，起身看着她，“原本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可我的人都替你做事，现在那丫头院子里全是老太太她安排进去的人，我们的人一个都插不进去，我倒是想让她回到之前的样子，也没有机会。”

“娴儿，你之前太过顺利，我总是把你护在身后，如今看你，你缺乏远见和果断，你如果真的要将凤清歌致死，就不应该在银鼠褂里放什么鼠毒，那种东西，时间久了才有用，你要动手，就直截了当，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她做掉，神不知鬼不觉才好，可你又是鼠毒，又是院子里的毒药香味，那丫头现在连个香薰都不要，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你上次动手有关。”

沈如芳微微摇头，“后宅的事情，和男人牵扯不了多少，男人只要后宅安宁，是不会管细枝末节，你以后在岑王府也一样，哪个姬妾让你不高兴，你要做到滴水不漏，还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你有这个本事吗？”

凤云娴看着母亲，没有说话。

沈如芳继续道：“凤清歌不过是个没有生母的女儿，你看着吧，老夫人说话不作数，你父亲和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说完，沈如芳道：“你去给凤永乐说，让她告诉刘向阳，不要放弃，你父亲出门了，等快回来的时候，在他面前表现一番。”

凤清歌回到自己院子，虽然身后有祖母保护，但是祖母毕竟不是母亲，她首先最爱的是自己儿子，随后才是儿子生下的孩子，这么些日子有所成就，但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祖母身上。

凤清歌知道刘向阳不会放弃，她站在窗户前，陷入沉思。

中午时分，小兰给凤清歌摆放了饭菜，疑惑道：“春桃还没有回来，不过是让她拿一些银碳，怎么这么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