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诧异我的房间是这样的?”
邹源一边说着话,带着两人来到花梨木的沙发边坐下。
姜枝儿点点头:“确实。”
“呵呵,这是父亲以前房间的装饰,我只是恢复了几分样子,可还是物是人非了。”
邹源缅怀的摸摸沙发扶手,哪怕材料一样,花纹一样,也改变不了这一屋子的东西都是仿品的事实。
人呢,更是回不去了。
邹源继续道:“其实我挺好奇的,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相信我是你表哥了,我可不觉得我的脸像你一样有辨识度。”
邹源说着,就把围在自己脸上的黑布摘了下来,露出一张满是烧伤的脸。
姜枝儿看着就心疼,无奈道:“表哥是想试探我吗?”
邹源摇摇头:“你的脸已经证明了你,我就是好奇。”
“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我表哥,可凭你认识我这张脸,也凭你对邹家老物件的执着,我觉得,你即便不是我表哥也会是我舅舅的故人。”
邹源摇摇头:“邹家的老物件都是好东西,也不排除坏人对那些东西感兴趣。”
“不,我之前就已经在打听你了,因为我从朋友那听说你拍了双面绣,而姥姥的双面绣最是厉害,之前只是猜测,今天就是肯定,因为你会为了那雕着黄莺鸟的头面直接去找摩根先生,据我所知,摩根先生在商界是出了名的坏脾气,霸道。
没人敢从他手里抢东西,不管是财力还是权利,很少有人愿意触摩根爷爷的霉头。”
其实,姜枝儿还没说的就是,她能感觉到邹源身上有着和邹老身上一样的血缘。
这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只有她这棵大树才能感觉到的生命渊源。
邹源叹气:“是啊,摩根先生的东西不好抢,可我不甘心,那是姥爷专门为姥姥打造的,是在父亲手里丢的,我必须想办法拿回来。”
姜枝儿忍不住道:“表哥,舅舅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舅舅怎么会死,你为什么一脸的伤?”
邹源喝了一口茶道:“那我就长话短说。”
当年黎莺死后,邹老一直郁郁寡欢。
国内战乱,郑家依旧处处针对邹家。
邹家家主在郑家的算计中也死了,临死前叮嘱他们带上全部家产离开华国。
可郑娇娇依旧不放过邹绝境,他自己也觉得活着无趣,就自愿留下来当靶子。
只有他留下了,郑娇娇才不会把注意力放在孩子们身上。
他到底被郑家算计了,下农场的前一天他就收到了老友递的消息。
当晚,邹绝境就让长子邹慧仁带着妻儿和邹慧心离开。
本来邹慧仁不同意,可邹绝境发了狠:“你想和我一起死就算了,难道你还想让邹家绝后?”
邹慧仁咬牙,就是不说话。
邹绝境明白了,长子是宁可和他一起死,也不苟且偷生。
邹绝境叹气:“慧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难道想让我死也没脸见邹家祖宗吗?”
邹慧仁被父亲绝望的语气吓着了。
最后,也只能说:“父亲,我会带他们离开,可您一定要活着等我们回来,如果您轻生,我报了仇就带他们去见你。”
邹绝境语塞,最后认真的道:“我知道了,你们保重。记得留一封短亲书。”
邹慧仁咬牙道:“好。父亲也保重。”
邹慧仁知道,父亲这是答应了,也忍痛写下了断亲书。
他也不再耽误,当天晚上就带着妻儿和妹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