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赞说到这里,用大手抹了下脸,哽咽着继续道,“幸好白哥儿当时不在家才免于这场祸事,我找到仇家替妻儿报仇后,被官兵抓捕,连夜带着白哥儿潜逃,但最终还是落在官兵手里。县令怜惜我是替家人报仇,判我叔侄流放,半途我带着白哥儿逃出来,却被人打晕,等醒来就发现被关在牙行里了。”
一边的杜白也跟着红了双眼,发出了破碎的呜咽声。
叶培生听的是双手握拳,愤愤不平道:“还有没有天理了妻儿平白无故被害,那些官兵不作为,还判你流放。你逃出来是应该的,但怎么这么不小心,又被人打昏关在牙行呢!”
看这叶培生满脸同情,叶欢欢有些无语地看向了叶培青。
叶培青也是满脸同情地看着杜赞和杜白。
叶欢欢收回目光,对着杜赞道:“既然我们家买了你,你还会逃走吗?”
叶培生闻言双眼紧紧地盯着杜白:“虽然我们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有我们一口吃的肯定少不了你们。你们老是漂泊出逃也不是个办法,还是跟着我们在乡下安生过日子吧!这样也不用担惊受怕……”
“我们卖身契在公子手上,自然忠心不二。”杜赞连忙道。
叶欢欢双眼却盯着杜白,从始至终他一直都没有说话。
哪怕在这个节骨上,他也没有要表忠心的意思。
杜赞看到叶欢欢在看杜白,不由地咳嗽了一声开始解释道:“我这个侄子,因受惊吓过度失了声,后来又跟着我一直逃亡没有及时得到救治,所以到现在还是无法说话。”
“什么?”叶培生顿时满脸同情地看着杜白,随后还伸手安抚地拍了拍杜白的胳膊,“没事,回家就给你们找大夫,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叶欢欢发现,在二哥伸手拍杜白胳膊的瞬间,杜白的身子本能地躲闪了下,后来不知道出自什么原因却忍住了。
叶欢欢皱眉,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回程的路上,叶培青看到叶欢欢一直紧锁眉头,又看了眼跟在驴车后面的叔侄俩,低声问道:“欢欢,你对他们不满意吗?”
叶欢欢回过神来,叹息道:“除了杜赞身手勉强能帮着看护院子,那个杜白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怕是没有什么用处……”
“怎么没有用处?”叶培生在一边闻言顿时急了,“欢欢,我刚刚跟杜赞聊了下,他跟我说杜白能读能写,算数更是厉害。咱家不是开了作坊吗?以后就让他给咱家做个账房先生吧!”
叶培青闻言满脸的赞同:“也好!只要不是个吃闲饭的,买来总能有用处的。”
叶欢欢却看着叶培生开口问道:“二哥,这话是杜赞跟你说的?”
“是啊!”叶培生憨笑了一声,“可能他是怕咱家嫌弃杜白又是哑巴又不能看家护院,把他赶走。”
叶欢欢“呵呵”冷笑了两声,看着杜赞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杜赞顿时感觉一股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