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乾四坐好,高氏才在揽荷的扶持下坐下,满目柔情地看着乾四柔柔地说道:“太医已经来过了,说就是需要静养,旁的便没什么了,皇上可曾找到那两个贱人了?”
虽然因着这事高家被抬旗,她很高兴,只是对这两个害她和她孩子的人她一想起来还是肝疼,“贱人”二字便随口而出了。
乾四闻言皱了一下眉头,又看了她的肚子一眼,方说道:“还未,太医既然吩咐你静养,便也不要操这么多心,好好养着。”
高氏一听,眼泪马上盈眶,配上巴掌大的小脸,脸色惨白惨白的,看起来更是柔弱无比。
她边摸着自己的肚子边说:“妾身一想到腹中的孩子被他们所害,以后都要……妾就忍不住恨死他们了。”说着说着便抽泣起来。
乾四往日要是看着高氏柔柔弱弱的小脸,铁定得揽着她细细安慰着,可这会儿不知怎的,脑海里突然闪过新月那跟高氏这般无二的,柔弱无辜中带着眼泪的小脸,嘴里却高喊着和怒大海天地可鉴的“真情”。
他的心里突然一阵膈应,也就没了安慰的心情,只好干巴巴地说道:“爱妃放心,朕一定把人抓回来。”
想起新月的做派,乾四心里感觉不适,随意安慰了高氏几句便出永寿宫了,以高氏现在的身体,侍寝什么的就不要想了。
“娘娘,您要去**歇歇么?”榄菊看着自乾四走后,脸色就不太好的高氏轻声问道。
高氏摸着自己的肚子,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怀上了,却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对新月和努达海她真是恨不得扒皮抽筋,只是这话却不能再叫皇上听到,若皇上以为高氏一族不满皇上处事便不好了。
毕竟为了弥补,皇上抬了高氏一族的旗,高氏听到榄菊的话点了点头,就着榄菊的手慢慢往床边走,又问道:“永琪呢?”
榄菊说道:“奶嬷嬷在看着呢,无甚大事。”
“哎,本宫肚子里的要是个健健康康的阿哥多好,本宫便不用养着别人的孩子了。”高氏叹了一口气。
没怀孕时她也想好好对永琪,但自从有了自己的孩子后才发现不是亲生的就是不是亲生的,总是觉得隔了一层。
这厢,乾四出了永寿宫后,本想去景仁宫看看景澜,瞄到了后面的李元安后转脚便往长春宫的方向去了。
到长春宫与富察皇后闲聊了几句,关心了大阿哥和三格格,然后在富察皇后期盼的眼神中,施施然走了。
回到御书房继续看奏折,用过晚膳后又开始批看奏折,天刚擦黑,敬事房的太监便拿着嫔妃的绿头牌来了。
乾四憋了一天,终是直接翻了景仁宫的牌子。
景澜站在殿门口微笑着迎接乾四:“景澜恭请皇上圣安!”
乾四边拉起景澜边往里面走,道:“爷这一整天都想着过来看看你,只是忙。”说着又捏捏景澜滑若无骨的小手装作不满,“她们知道爷忙着还送汤送水的,偏你这里倒什么都没有,亏得爷还记挂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