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看许成瑜这个态度,可不像表哥说的那么简单。
江蕙下意识往后退了小半步。
许成瑜对此显然满意:“你有这个功夫在这儿瞎打听我们家的事,还不如回家去劝劝你爹娘,想想怎么应付接下来的事吧。”
“什么意思?”江蕙面色一寒,“你把话说清楚!”
她从前也算是个有脑子的,毕竟知道藏在别人身后,利用人家做坏事。
无论许成瑶还是孙家那个傻子,从来也没人觉得她是个蛇蝎心肠。
大家看不上她,也只是因她出身不够,还偏要端着高门贵女的架势,举手投足之间没得叫人看着就厌烦。
但如今她又好像一夜之间脑子全没了。
许成瑜本来没打算说的。
萧闵行这阵子欢喜,而且恪国公和长公主还在,他也不会私下里对江家做什么,不然给长公主知道了,若要追问起来,少不得要扯出先前的许多事。
那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扯出来就是一大片,谁听了都烦心,况且里面还牵扯到他们家不少,萧闵行自是不会干这种蠢事。
等到完婚又要回京去小住,江家和江蕙的事他大抵暂且又要撂开手,至于他另外有什么盘算,许成瑜没问,他也没说。
于是她想着,反正事情他是已经知道了的,那日也说了知道此事他们家不方便出面,总不会叫江家就这样过去。
但江蕙既然要寻衅——日子过得太清闲,没人上门找麻烦,她真当自己干干净净了。
许成瑜一挑眉:“你的事,我告诉了萧闵行,我脾气好,我父亲母亲脾气也好,为了三姐姐,不追究不计较,萧闵行嘛——他行事做派你大抵也清楚一些,他会不会不追究不计较,你自己考虑吧。”
江蕙一时骇然。
许成瑜竟然敢告诉萧闵行!
“你居然敢——”她一时震惊,过后又后怕,对许成瑜的嫉妒早在经年累月之中变成了嫉恨,那种恨意从脚底生出来,一路蔓延至头顶,席卷周身。
眼下许成瑜笑着说这些,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的宣判着她的来日。
江蕙气血上涌,三两步逼近,抬手就要去抓许成瑜的脖子。
然则许成瑜是早有防备,她清楚人在盛怒之下失去理智是可怕的事,更清楚江蕙这种人真的鱼死网破便什么都干得出来。
是以江蕙朝她扑过来时,她一闪身,顺带把许成珠护在身后,便正好躲过。
江蕙扑了个空,整个人撞到桌边上,小腹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许成瑛见状更气不打一处来。
她对江蕙的怨怼不满积攒了多少年,眼下像是才寻到一个发泄口,于是跳起脚来去扭江蕙的胳膊,一抬腿照着她小腿肚子狠踹了一脚。
她从小是个就是个活阎王,家里不拘着,跟人打架的事儿就没少干,江蕙以高门贵女自居,身量虽比许成瑛高,于打架一道却实在不通。
挨了许成瑛这么两下,还没来得及还手,许成瑛已经撒开了她护到了许成瑜身前去。
要不是许成瑜在,许成瑛大概要把江蕙打的站不起来。
她撇嘴,声音压低了些:“我就踹了她一脚,这不算与人厮打,五姐可不能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