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大家的收成真不错。”洛梦边看边说。
陶大娘却叹了口气说道,“秋收还行,可是谁知道秋收之后,大家种了春收的庄稼之后老天爷爷爷下雨不下雨啊。若是下雨呢,来年春天还能早点的收庄稼,接上今年的茬儿,若是冬天干旱了,来年的日子更苦,秋收是不错,说一句咱们不该说的,大家多收的粮食,不一定能落在自家粮仓啊,前些日子修水渠征收粮食和银钱的事,你也是看见了。”
洛梦很快就明白了陶大娘的言外之意。
接下来的一段路上,洛梦没有继续聊天,而是想着,等水渠工程结束的时候,怎么才能沾点便宜,让村长在不用水的季节里,能把望月坡没走多一会儿的时间,洛梦随着陶大娘带着两个孩子,就走到了雀画河边,要过惊鸿桥了。
这时候,米粒儿和金粒儿看到叶春暮正在指挥大家干活,便十分大声的朝着叶春暮喊道,“叶叔,叶叔!”
洛梦自然而然的朝着叶春暮看过去。
昨晚上确实是她对人家的话严重了,又想着今天陶大娘在新房里那一通的评说,洛梦更加觉得歉意满满。
叶春暮听到两个孩子的喊声,便转过身来,格外憨厚的微笑着应了声。
可是洛梦却发现,当她的眼神碰触到叶春暮的时候,叶春暮的眼神竟然没有像往常那样的敦厚温存,而是有着一种让人心里特别别扭的生硬冰冷,并且,那个眼神只是一瞬间便闪过,叶春暮不再看洛梦了。
洛梦的心里惊然。
金粒儿和米粒儿和叶春暮打过招呼,并且个叶春暮说要跟着娘去村长家的时候,叶春暮对两个孩子如同往常一样的温情和气,并且催促俩孩子快去跟上娘,千万别跑丢了。
从惊鸿桥到村长家的这一路上,洛梦的心里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
而让洛梦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样的情绪竟然一直持续到她晚上下工之后,带着两个孩子再次的回到了住处。
深夜里,洛梦有些辗转难眠,她觉得自己或许没有做错什么,在这个世道中,男女本来就该注意分寸,而叶春暮更加的没有做错什么,不过就是关心一下曾经有恩于他的三哥的两个孩子。
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是这样的没什么错的行为,却让人这样的心里杂乱?
洛梦坐起身来,她强行的逼迫自己思考有关山楂罐头的事,这是她之所以前些天摘了很多山楂屯起来的缘故,并且,洛梦想着需要赶紧的找个时间在院子里挖个地窖来储存这些山楂了,不然的话,肯定过不了多久,一旦秋雨绵绵连月不开了,那山楂果子就都坏掉了。
同是深夜,同是心乱。
苗秀兰在吃晚饭的时候,已经跟叶春暮说过了,让叶春暮明天别去水渠工地上,因为马媒婆已经给说好了一家亲事,苗秀兰趁着儿子好不容易松了口,索性连地里的芝麻都没顾上,赶时间的就和女方的父母递换了各自孩子的生辰八字,并且决定明天就带着儿子上门提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