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里面正在播放动画片，岁岁靠在商与怀里，翘着腿吃山竹。

于袅时不时斜眼去看几眼，总能够对上商与投来的目光。

虽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种眼神叫她心里起了疙瘩，总感觉哪儿不对。

商与喜欢吃辣，也能吃辣。

他巨讨厌洋葱和大蒜。

他最喜欢的水果是山竹。

他不喜欢别人触碰后背。

他喝水的时候，习惯性用左手。

于袅能够记住商与的一些习惯，身旁的男人全都具备。

“你在想什么？看起来不太开心，是因为我冷落你了？”

才不是呢，于袅笑笑摇头，“我困了，你陪着岁岁继续看吧，我洗了澡就睡觉。”

动画片刚好结束。

商与关掉电视，岁岁并没有任何不快的情绪，反倒是拉着于袅的手想跟她一起洗澡。

于袅想着，洗完澡就和孩子一起睡。

正当她抱着女儿回房间，商与已经坐在儿童床床边。

“岁岁过来，妈妈累了，爸爸来给你讲故事。”

商与的言外之意再明确不过。

于袅试图从商与手里抢走故事书，但他面上笑着，手上暗暗使劲。

那一瞬间，于袅有种自己被完全看穿的感觉。

于袅感觉自己掉进了商与精心编织的谎言巨洞里面，他或许什么都知道，只是配合自己而已。

假如他并不是冒充者，而是真实的商与，这比在梦中被家暴还要恐怖。

于袅下楼，呆坐在沙发上无声地战栗，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抽走她的力气，困意全无。

“夫人，你没事吧？”

阿穆看出来于袅状态很糟糕，给她热了一杯牛奶。

“阿穆，你结婚了吧？你对你丈夫怎么样？你丈夫对你又怎么样？”

“夫人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于袅强颜欢笑，“没什么，就是想跑下来问问你。”

阿穆面色严肃起来，她知道于袅好奇的并非是自己和丈夫的事，双手自然放在双腿上搅在一起。

“先生也是因为病了才对夫人动手，他很在乎你和岁岁，偶尔吵吵嘴，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小两口过日子，没有不红脸的，你光指望两个人一直和和美美，不现实。

你包容我，我包容你，不要太计较，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于袅恍然抬头，在阿穆被岁月留下痕迹的面孔上看见了心酸和委屈。

“我知道了，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于袅起身准备上楼，脚步很慢，她并不想回那间卧室。

之所以突然找阿穆聊天，也是那会儿有东西卡得她心里不舒服。

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在乎商与，无法接受商与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难受一阵子就会自愈。

于袅不会让自己一直沉浸在某种负面情绪里面，她告诉自己，那人一定不是真正的商与。

绝对不能够被他牵着鼻子走。

“终于上来了，我等了你好久，还以为你害怕我不敢回房间了。”

商与笑的肆意妄为，上前抱住于袅。

于袅佯装若无其事的模样，没有推开商与，左手从右手睡衣袖管里面掏出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