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亦瑶怒了,怨了,恼了,就是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不反抗地任由眼前的男子为所欲为地轻薄她!饶是淡泊如姝亦瑶也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既然面对不了那便逃避,于是趴在南宫豫怀中闭上双眼,什么都不去想。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这个怀抱太过于温暖,太过于安心,渐渐地,姝亦瑶竟真的沉沉进入了梦乡。
南宫豫静静地拥着姝亦瑶,心难得的满足与平静,他自然知道姝亦瑶的逃避,更加了解她的性子,所以并未逼得太紧,此刻她没有因此厌恶自己,那就代表着她并不排斥自己不是吗?
平稳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凉亭之中传来,南宫豫低头一看,此刻那安静的睡颜没有了冷若冰霜之色,只有长翘浓密如羽扇的睫毛投下的蝶影,樱花般粉嫩的双唇微微闭合着,整个人看着万分恬静与柔和。
忽而一阵寒风从纱帘的细缝灌了进来,南宫豫将姝亦瑶身上的红色狐裘裹得严严实实,轻轻抱起往内室而去,来到软塌,轻手轻脚地为她脱下狐裘,将她放在床榻之上,为她掖好锦被,静静地坐在床沿,凝眸痴痴地看着熟睡的容颜。
姝亦瑶的五官是极为精致的,可以说她的五官每一处都极美,可是揉合到一起却好似凹显不出一般,整张脸看起来便只是清秀而已,如今眉宇间多了一朵美得令人挪不开眼的红梅,将那清秀的容颜衬得尤为娇艳,给她娴宁之中更添一丝妖冶,美得让人难以忽视。
姝亦瑶醒来的时候已是夜色弥漫苍穹,不由得为自己在眼前的这个男子屡次挫败而恼怒,于是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贝齿也不自觉的咬住下唇。
南宫豫将姝亦瑶的情绪一一尽收眼底,聪明如他,自然知道姝亦瑶的心思。
姝亦瑶柳眉一竖,凤目微瞪,缓缓起身下榻,脚刚要触地之际,玉足却被南宫豫的手掌握住,姝亦瑶微怒,抬眼怒瞪着,却见南宫豫优雅的蹲下身子,拿过脚袜为其套上,最后动作轻柔地为她穿上早已准备的虎皮小靴。
“冬日寒气颇重,以后不可再穿绣鞋。”等到南宫豫为姝亦瑶穿好虎皮小靴后,起身回到她的身边,将那略微散乱的青丝捋到耳后,执起梅花玉簪为她挽起一头的青丝,柔和的嗓音却是不容拒绝的口吻。
姝亦瑶愣愣地看着南宫豫,此刻连自己都震住了,从小到大从未有过被这样细心的照顾,就连细心如君瑾,都未曾注意到她每日所穿的依然是轻盈的绣鞋,可是眼前这个没有与他日夜相处的男子,却是早早的为她备下甚是合脚的虎皮小靴。
姝亦瑶知道这个世界的尊卑制度极为严谨,妻以夫为荣,从来都只是女子在家伺候男子更衣换靴,而眼前这个贵为天家的男子,竟然愿意为她屈身穿靴,这小小的一个举动中该蕴含着怎样的情谊,才让如此高高在上犹如神邸的男子甘愿折腰?
那一刻,姝亦瑶清楚地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脚底直窜入心底,冲击着那冰冻一层的心。
那一刻,姝亦瑶尽管知道他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是却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抛去男子的生命还要珍贵的尊严,除非~~~情不自禁,有心而发!
那一刻,姝亦瑶多想放纵自己的情绪,依偎在他的怀中,靠在他的胸腔,听着他的心跳,可是~~~她不能,她清楚地知道,他与她要追逐的梦终究背道而驰!
南宫豫看到姝亦瑶眼中的迷茫,苦笑一声,伸手拉起姝亦瑶的玉手往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