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悠长昏暗的走廊里,南宫煜的心紧了起来。
又有几个人能活着从这里清清白白地出去?
“公子,到了。”衙差停在了最里面的牢房门口。
南宫煜快速走去了牢房门口,见清浅还是穿着昨天带血的衣服,此刻正背对着牢门坐着,低垂着头,似乎很没劲的样子。
衙差很识趣地给南宫煜开了门,南宫煜进去之后他把门拉了起来,站在旁边等着。
“咳咳。”南宫煜故意清咳了两声,可这么明显的动静,清浅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钟清浅?”南宫煜又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清浅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动了动干涸的嘴巴:“来了?”
这时候了还端着呢?
南宫煜走去清浅对面坐了下去,这才发现她眼睫毛上竟结了一层薄霜,嘴唇冻得发紫,眼神也涣散了。
明明已经很虚弱了,却在见到南宫煜时强撑着睁大了眼睛,似乎要表现得很有精神一般。
南宫煜脱下了外衫披在了清浅身上,手背不小心碰到了清浅的脖颈,竟有些凉手,要知道夜城的七月可是最热的,这里就算再冷,清浅也不至于成这副模样啊。
南宫煜将手放在了清浅衣服上摸了摸,这才发现她的衣服竟是湿冷刺骨的,就像是冬天晾晒在外面的衣服一样……
清浅低垂着眼眸,昨晚她走得有多潇洒,此刻就有多狼狈,她不想让南宫煜来取笑她。
南宫煜给清浅披好衣服之后,正视着清浅,清浅却偏头看向了地上,她就是不愿让南宫煜看到她此刻落魄的模样。
看着清浅强装镇定死要面子,身子却不听话颤抖的模样,南宫煜鼻子重重得出了下气,展开双手将清浅拥入了怀里。
这人怕不是个冰块吧,隔着衣服都感受到了一股凉意窜进了怀里。
“南宫煜!你干嘛?”
清浅惊慌地推了推南宫煜,却没有推得开,身上窜进了一股暖意……
南宫煜将披在清浅身上的衣服拉好,语气淡淡地问了句:“钟清浅,来牢房游了一趟感觉如何?”
清浅也不再推南宫煜了,头靠在南宫煜肩膀上,只是冷冷一句:“还行。”
“这还行呢?你成啥样了?你自己有伤你不知道?”南宫煜服了清浅了,怎么这么傲娇呢?又不是没见过她跌倒的样子,这时候要什么面子啊?
清浅:……
清浅竟然没和他吵起来?南宫煜似乎意识到自己说话重了,转换了语气道:“我的意思是……”
清浅慢慢地睁开方才合上的眼睛,身上的暖意蔓延开了,舒服了很多,一时分不清是梦是真了,听得南宫煜急切解释,她笑问道:“南宫煜,这么关心我还是你南宫煜吗?”
南宫煜垂眸看着此刻已经缩在自己怀里,头靠着自己胸膛的清浅,若无其事地说道:“我把你那发簪拿去估价了,能抵好些月的房租,我不想房子闲置着。”
清浅抬眸看着南宫煜,眼神迷离。
“南宫煜,你心跳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