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南宫煜说话,门外就传来了绑匪粗犷的声音,这让清浅有些尴尬,可绑匪还不罢休:“小姑娘,俺们是正经绑架,你别抹黑俺们!”
门外话音落了,屋子里也陷入了掉根针都能听到响声的安静程度。
南宫煜抓住了空子,故意委屈道:“姐姐,想喝水。”
清浅抬眸瞥了南宫煜一眼:“拿不到。”
“怎么会拿不到呢?你只要稍微直起点身子……”
“没手。”
“不用手。”
“……”
“用嘴啊,我不介意!”南宫煜眼睛一闪一闪地期待着清浅。
清浅直起身子瞪着南宫煜,南宫煜故意干咳两声:“渴……”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清浅无了个大语,垂下眼眸酝酿着情绪。
她实在不想帮南宫煜,但若是不理会南宫煜,南宫煜定然还会找别的事,思来想去,也只能走南宫煜的路,让南宫煜无路可走了,清浅慢慢地抬起眼眸静静地看着南宫煜。
大概是烛光的加持,清浅眼眸里含上些许泪水,看着惹人怜惜。
南宫煜弱了:“钟清浅你哭啥?我不吃这套!”说完就转移了眼眸。
清浅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自责道:“清浅也想让南宫哥哥喝到水,可清浅被绑了手脚,实在没办法,清浅真是没用,只能让南宫哥哥渴着了。”说着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了下去。
哭了?
我去?!南宫煜愣住了,想到清浅当街指认自己,又在晚上为了逃命抱着自己的腿哭惨碰瓷,南宫煜这下子算是摸清清浅了。
论演技这一块,高还是钟清浅高啊!
“钟清浅啊钟清浅!”南宫煜还是不服输,“你厉害!”语气里有几分讽刺。
清浅笑笑:“南宫公子过奖了。”除了泪痕,完全看不出方才哭时的半点情绪,眼神里甚至还有些得逞之后的玩味。
南宫煜“啧”了一声,接着道,“钟清浅,你真可怕!”脸上泪痕还没干就笑了,若不是手被绑了,南宫煜都想鼓掌竖大拇指了。
清浅不为动容,只是缓缓说道:“能让南宫小霸王说可怕,看来清浅属实是有过人之处。”
南宫煜撇撇嘴:“岂止是有,简直是多!你说说你拿发簪的时候,多深情啊,还有要抱花花的时候,多可爱啊。”
月光下,她提着裙摆一步步走上无人来往的台阶,眼里只有发簪,仿佛那根发簪是她的全部,那时候的她似月光一样柔和,似桥下潺潺流水声一样令人舒坦。
烟花绽放,绚烂灯笼下,人来人往处,她亦是提着裙摆跑上台阶,眼里都是对狗狗的喜欢,那时候的她似兔子一样欢脱,是最符合这个年龄的活泼。
提着裙摆跑上台阶的清浅,多纯粹,多真实啊,哪像现在,阴阳怪气,浑身是戏。南宫煜话说完满脸失望地叹了口气,并且摇了摇头,好似老者看到扶不上墙的孙儿一样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