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滚开。”楚宁是个特拎得清的人,宛宛类卿并不能让她爱上一个只是长得像景先生的人,太多的消息都抵不过景先生的真正离开,此刻的楚宁不想和任何人废话,就算这个人说他是景逸的弟弟,景逸的弟弟又怎么样,景逸的姑妈她都没待见过。
撞开景逸的肩膀,楚宁继续抵着头编辑着信息,正在输入的是“我要退出节目。”,接收信息的是尹瞳,这样的字条被景逸看到,他有种玩脱了的害怕,就因为信了他不是景逸,楚宁的反应大到竟然要退出节目,真退出节目了,他还怎么守着她呀,参加节目至少还能保证楚宁的人身安全,要是少了镜头的加持,谁知道景霜霜要做什么。
景逸着急地握住楚宁的手腕,“你不能退出。”
“不退出?呆这儿让你看笑话?”楚宁盯着被景逸捏着的手腕,剜人的眼活生生就像一把烈刀一样生人勿进,她气也消了消,只是眼神之间依旧写着不耐,“听着,这儿没有景先生,我没必要待下去了,懂不懂?”
楚宁甩开景逸的桎梏,毫不留恋地往前走,景逸知道楚宁的性子,说一不二,没人能改变她的想法,除非她还有继续留在这儿的意义。
他不能让楚宁退出,就只能全盘托出,景逸退而求其次,绕在楚宁的面前,对上楚宁的眼时,猝不及防地被她的眼给刺到,她那张落寞的脸写着三分冷,果然,阿宁只有在对着她的景先生时,才会露出那般可爱的神色。
景逸心里说不上是难受还是欢喜,他盯着楚宁的脸深切地凝了一会儿,在楚宁就要踩断他的脚之前,忍着痛求饶,“阿宁,不能退出,我哥是被谋杀的,这个节目,这个节目有凶手!”
这句话跟刚刚景逸说他是双胞胎弟弟一样让人震惊,楚宁眉头皱着,在他说他是景逸双胞胎弟弟时,就让人脑袋里打问号,现下又扯出一个谋杀。
一直以来,楚宁对景先生的死因也有过怀疑,她一直相信景先生是神,不会那么轻易死掉,可是刚刚她的信念感就崩塌了,这世上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楚宁一直相信她的知觉。
此刻的楚宁对眼前的人有了一丝狐疑,若说景先生真的是被谋杀的,景先生又已经死掉了,那么谁会知道这件事情呢?要么就是景先生的心腹,要么就是凶手本人。
楚宁不是个好糊弄的,她知道,连景先生的姑妈都不是个好人,上流社会更是为了财产争夺六亲不认,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弟,姑且认了他的身份,他说景先生是谋杀的,会不会是贼喊捉贼?
“噢……”楚宁轻轻插着双手,淡定地挑了挑眉,“你装那么久的逼,吊着我的胃口,让我以为你是景先生,其实是打着幌子,找凶手?”
景逸知道楚宁聪明,不知道楚宁天资居然一点就通,他惊喜的脸庞绽开淡淡的笑,可在楚宁看来,就是一种好似她轻易就踩进他圈套的庆幸,“是,阿宁,我来这个节目就是给我哥哥找凶手的!”
“这样啊,真是好弟弟呢,那你说说,装了那么久,连我都给骗过去了,自然也骗过了凶手,所以,你说说,怀疑谁?”楚宁尽量把语气控制地被他牵着鼻子走的姿态,就好似看着景逸表演一般地敷衍。
景逸早就有了怀疑对象,只是介于各种迷糊信号,无法确认,但有了楚宁这个好队友的加入,他可以大胆地告诉,他轻轻地把唇凑过来,很自信地在楚宁耳边说了三个字,“徐沂凌。”
剧烈的头疼又一次降临在景逸的脑袋上,楚宁掐着他的后颈往地上摁,恨不得踩着他的脸摩挲,有种被戏弄了N次的极度不耐烦。
她轻轻地拍着景逸的脸,不爽地啐道,“你说你不是景先生我认了,你说你是他弟弟我也认了,你说景先生是谋杀的,我也认,但你说凶手是我阿姐,你在说什么天方夜谭!”
楚宁松手,往后一退,审视地望着景逸那张脸,轻轻地哼了一声,“噢,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要你哥的遗产,故意整这么一出?不好意思,你再怎么闹,你也一分都拿不到。”
接二连三的信息,让楚宁对眼前这个人实在信任不起来了,她刚刚在木屋已经摸过他的腿部,小腿处没有任何疤痕,当时她还想往大腿根再看看,但是已经没有机会。
他说他不是景逸,全凭他那张嘴,楚宁别无他法,她只能用自己的眼睛去判断,她信了,信了他不是景逸。
景逸有一个恶心的姑姑,谁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弟安的什么居心?就凭他把火往徐沂凌身上引,楚宁就不会信这个人的鬼话,他是景逸的弟弟又怎么样?景逸的亲姑姑都不是什么好人,人心叵测,谁知道他是不是他姑姑派来的?
景逸的嘴到了楚宁面前就变成了一个摆设,三两句又把自己绕回了不被信任的局面,他急需一个机会证明自己,木屋离他们并不算太远,如果以这样的身份一同回去,即便被对方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摄像头这个事情,也只会让对方慌不择路,露出破绽。
他指了指木屋的方向,“我没有想要钱,你信我,就在刚刚在那个木屋里就有监控,我可以带你回去看,我怀疑那个就是徐沂凌放的。”
出于对徐沂凌的信任,楚宁一点都不信地插着双手,“小景,污蔑人只需要靠一张嘴,我可以陪你回去看,要是你看错了,你怎么说?”
他当然不会看错,反而是楚宁对徐沂凌这般在乎的信任,让景逸绕上一丝动容,要是楚宁知道她最喜欢的阿姐是背后的人,她怎么能接受呢?
如果是这样,还不如早点让她看清。
景逸坚定地抬头,“如果我错了,明天我什么都听你的。”
“行,小景。”楚宁绕回身子,勾着他的肩膀,重重地往下抵了一下,信心满满地嗤笑了声,“出来混,可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