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货!你能不能下车啊,你一来了我家宁宝咋变成乡村爱情故事既视感了?]
[完了,我现在满脑子楚宁和二货隔一堵墙努力拉屎的模样,阿宁啊,你可是个美女啊,求求你别这么搞笑了!]
捂着肚皮刚拐进过道,楚宁故作娱乐的脸就暗淡下来,她侧着墙壁,看到玻璃镜里的景逸,立刻止住了呼吸。
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真正的景先生。
四下无人,景逸终于可以卸下伪装,他单手撑在洗手台前,冷厉的眸裹着一丝猩红,如从地狱里归来,浑身的浊气,隔那么远都能传来。
随即,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扒开已成血痂的手套,用冷水泼了泼脸,望着已经看不清位置的那刻痣,可怕的神态,渐渐变成让人看不透的沉晕。
那颗痣很淡,淡到他自己都没注意过,是母亲嬉笑,说那是他家的遗传,才叫他放在了心上。
“食指代表单身,这里有颗痣,恐怕阿逸你以后也能遇到一个可以降服你的夫人。”
景逸想告诉母亲,他已经找到可以降服他的夫人,这位夫人,看起来大大咧咧,却能发现连景霜霜都不曾知道的细节。
所以,阿宁仿若是他命中的夫人,靠近她,叫景逸的游刃有余变得妇人之仁,一想到方才的失态,可能叫敌人看出端倪,这一错,影响的不仅是他,对阿宁来说,更是无端的灾难。
景逸很爱惩罚自己,这样才能让他长记性,西装扣的尖端取下,刚对准了痣的方向,正打算狠狠戳下去时,厕所掩着的门直接被楚宁踢开。
她皱着眉头,夺走景逸的西装扣,眼眸写满了不悦和心疼,“你这是干什么?我假装不知道就行了,你没必要这样,景先…”
意识到自己就要拆穿这一切,楚宁憋回眼底的微红,扭头恢复了神色,可鼻酸依旧出卖了她。
楚宁从未想过,仅一面之缘的景先生,让她如此上头,也许是因为她从不是拖泥带水之人,缠绕在心头的太多疑问,叫楚宁很想问一问。
景先生为什么如此这般护着我?
景先生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景先生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未知爱,可楚宁明白什么是爱,她不是天生的傻子,明白米临对她不过是新鲜和探索,曾希对他是滤镜之下深化自以为是爱的自我感动,李景恒不过是满足自我的低劣占有,段佳旭是跨越阶级无法理解的绅士情谊。
他们都是捏着楚宁身上所需,为了满足他们所求,而自我攻略。
可景先生不一样,他明明可以在楚宁走投无路时,像李景恒一般玩弄她,在楚宁大学傻乎乎的时候,学着米临一般来攻略她。
有财时不以财为饵,有情时更不愿露几分?
这是为何?
为什么三个字,无意识跑进大脑许久许久,久到成了楚宁以为无解,可现下又有答案的一道题。
她想问,话都到了嘴边。
可在景先生这儿,她又出了奇的听话和聪明,知道不该问,莫名的委屈冒了上来,清冷美人眼角发红,又拼命往内忍着泼辣心性的模样,真叫人看着心尖尖都疼。
景逸眼眸向下,往后抵着身子,楚宁夺走西装扣的手顺势撑着洗手台,把他困在狭小的角落,而他的唇,绕在楚宁触手可及的额头,那儿有一丝不太听话的额发,挠得他心头都发了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