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站起身,颤巍巍的后退了两步,嬷嬷看着被气得发抖的皇后不免插嘴,“小侯爷,你这般实在是太过分了,皇后娘娘也是为你好!”
“我不需要自以为是的关心!你又不是我亲娘,秦夫人还没管呢!”
“……”
皇后似乎被这句话打击到了,猛地坐在凤坐上,良久道:“你不要以为本宫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专门拆散别人的姻缘,你同林陵身份交集本就敏感,你又从来没有在本宫面前明说,本宫如何能主动提起这种事,往日里你三番四次推脱婚事,本宫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你还小不懂事,如今太子已经求娶林陵重新为太子妃,这件事是陛下首肯,本宫又岂能干涉?”
“你说什么?”
这次温然连敬称都忘了,“林陵知道吗?”
“呵……知道或者不知道,有什么分别,她本就是名正言顺的正妃,如今周游各国也算立功了,回去当正妃是理所当然,况且他们早就有了夫妻之实,你横叉一脚算什么?温然,这世上有些事情是要讲究先来后到的。”
皇后好像是说他,又好像是对十几年前的自己说话。
温然还是不可置信的模样,皇后说道:“关于赐婚的事情,你倒是可以向陛下求证,不过命只有一条,你若像质问本宫一般质问陛下,你亲娘秦夫人的命就未必能保得住了,至于林陵,她在百里开外的京城,你再着急也见不到她,还有本宫在离京前就已经下令,让林陵搬到竹林小筑和家人团聚去了,女子出嫁前见不了人,这也是太子想要重新办婚礼,求来的恩典,你去了,也是见不到。”
温然被一串话打击的脑袋嗡嗡的直响,不知道他这些天究竟都做了什么,他所谓的精心设计就如梦境一般易碎,还不如太子的一句话。
正是这时候,温然接到了皇帝的传召。
温然没听方公公说完,便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只因太子也在场。
皇帝的寝宫内,他眉头紧锁,太子站在一旁问道:“父皇可是在忧心雪灾伤人?儿臣听说各个州府处理的还不错,并未死伤太多。”
“呵……朕忧心的岂止是这一件事?朕本来拨过去一批粮草,谁知到了灾地变成了枯草,这比直接丢了赈灾银子还打朕的脸,竟然有人公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日!”
“竟有此事?”
中山王也在,一向沉默的他也不免蹙眉:“臣只怕大灾之后必有瘟疫,去岁陈国的瘟疫就死了不少人,若我大周中招……我们地处苦寒之地,百姓受不得这种苦了。”
“嗯。”
中山王提出的问题刚好也是皇帝头疼的,他扫过众人,“你们有什么看法?”
“臣,斗胆想同太子殿下单独叙话。”
本是焦头烂额的时候,温然突然跪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请缨。
“朕就在这里,有什么话非要单独说?”
“这,是臣的私事。”
温然说完理智略有回笼,才明白自己方才做了多大不敬的事情,只是为时已晚,好在没有直接逼问皇帝。
“哗啦!”
皇帝的杯子飞了出来,不知是不是故意躲开温然,滚烫的茶水溅到离他不过半米的距离。
“朕的子民在受寒疾,你还有闲心说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