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凌苍梧眸子暗了几分，“既然是弃子，也用不上了，丢了就丢了。”

叶子锦叹息了一声，若是瑶瑶不作妖，凌苍梧怎么也会念在利用了她的份上，让她安度晚年。

可偏生一切都在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我没有打乱你计划吧？”叶子锦问。

凌苍梧摇头，“并没有，我此番前去北境，你多往四殿下那边走走，他会护你周全。”

叶子锦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是自己人？”

凌苍梧点头，“我与他有几分交情。”

叶子锦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钟离朝会和自己说那么多。

约摸是凌苍梧给他打过招呼，或是有意帮助凌苍梧。

“你们若是一早有交情，岂不是一开始就归属于钟离冲的阵营？”

叶子锦发现了个问题，如若真是这样，那之前处处躲避他们又作何用？

凌苍梧沉默了片刻，点头，“若是这么说也没错，我答应过他协助钟离冲。”

“那许盈……”

叶子锦不明白了，凌苍梧分明是惦记着钟离冲对许盈做出的事情的，对之颇为忌惮，现在却要主动帮助他。

凌苍梧抬手，想抚摸叶子锦的发顶，又怕隔墙有眼，将手收了回去。

“我之前说的并未骗你，但途中也确实有变故，许在日后你就会明白的。钟离朝知道我的身份，我与他之间有着不可了断的利益关系，所以有些事情不得已而为之。”

这确实是凌苍梧最大的秘密，有这种秘密掌握在钟离朝手里，也难怪如此。

叶子锦叹息了一声，“钟离朝为人和善，见了心情也会跟着愉悦几分，只是不知怎的，总叫人无端生出几分畏惧来。”

凌苍梧：“他为人就是如此，就像个仙人，有着悲悯世人的柔情，也有定人生死的权利，换言道，是个比钟离冲还难以对付的人。但只要不触及他的逆鳞，你也无需忌惮他。”

“他的逆鳞是什么？”叶子锦问。

凌苍梧默然一瞬，“钟离冲。”

叶子锦也跟着默然了。

二人沉默了一会。

叶子锦轻飘飘的声音在飘**在雪地中，“我随你一同去北境。”

凌苍梧蹙起了眉头，“北境是极寒之地，我不想你跟着我受苦，还是……”

“我想随你一起去北境。”叶子锦打断了他，直视他深邃的眼眸。

“你走了，叶梓当如何？”

“丫丫能照顾好他。”

二人对视良久，之后以凌苍梧一声轻叹告终。

“真是拗不过你。”

“你便是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叶子锦闷声道。

凌苍梧哂笑一番，想抱她，又不得不保持距离。

看着叶子锦发间尚未融化的白雪，喃喃道：“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叶子锦道：“无需同淋雪，亦会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