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转身就朝着陆不言刚刚跑开的方向走去。
这孩子这么久都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了。
但陆应淮却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白月疏穿的衣服本就有些松,被陆应淮这么一扯,肩膀微微滑下了一些,露出肩头像是对号一样的疤痕。
目光触及那个疤痕的瞬间,陆应淮神色巨变,拽着她的手也不自觉的加重了力度。
“你这个疤是怎么来的?!”陆应淮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她的这个疤,和小哑巴的一模一样。
白月疏这才注意到不小心露出了疤痕,她皱了眉,眼底有一瞬慌乱,但很快便调整好情绪,用力想挣开陆应淮拉着自己的手:“和你有什么关系,四爷是不是管的太多了?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我问你这个疤是怎么来的!”陆应淮一把将人扯了过来,死死抓着白月疏的肩膀,垂眸凝着那道伤疤。
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只要看见这道疤,他就疯狂的想起那个傻乎乎的小身影。
这道疤,是小哑巴为他留下的。
那一年他们刚结婚不久,陆应淮为了生意上的事顶撞了陆老爷子。
那时他刚刚违背老爷子的意思娶了小哑巴,又在生意上固执己见,不肯听老爷子的话,彻底触怒了老爷子。
陆老爷子怒不可遏,砸了书房里能砸的所有东西,最后甚至拿起烟灰缸砸向了陆应淮。
是一直守在门口的小哑巴跑进来替陆应淮挡了一下。
碎裂的玻璃扎进了小哑巴的肩膀,血染红了陆应淮的眼睛,他紧紧抱着疼的满头是汗的小哑巴,听她着急的发出“啊啊”的声音。
他知道,小哑巴是在和爷爷求情,让爷爷不要再生他的气。
也是那次之后,陆老爷子带着盛夏远走国外,陆家国内的生意都交给了陆应淮。
陆应淮记忆中的身影和白月疏迅速重合,他抓着她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忽然想狠狠的把白月疏揉进怀里,再也不和她分开。
他抓不住记忆中的那个人,只能紧紧抓住眼前的白月疏,迫切的想从她身上找到和小哑巴有关的一切。
白月疏怔怔看着陆应淮目眦欲裂的模样,思绪千回百转,又挣扎了几下,却还是推不开他。
于是咬了咬牙,皱着眉道:“我的疤在我身上,我没必要和四爷解释,请你放开我!”
“作为未婚夫,我有权知道你的一切。”陆应淮语调冰冷,目沉如水,上下滚动的喉结暴露了他此刻的紧张。
一直躲在树后的陆不言皱眉看着他们俩,好不容易制造的独处机会,爹地和妈咪怎么好像不太愉快啊?
白月疏冷哼,白了陆应淮一眼:“四爷现在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夫了?身为未婚夫,却带着别的女人来度假,你还真够合格的啊!”
“白月疏,我不想和你废话。”陆应淮脸色发青,怒目圆睁,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鬼魅般猩红,“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疤是怎么来的?!”
“无可奉告!”白月疏发了狠,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了陆应淮,转身就走。
“站住!”
陆应淮一声断喝,却拦不住白月疏离开的脚步。
怒极的陆应淮两三步上前抓住白月疏的手腕,想将她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