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他也没有躲,也没有跑,就那么施施然的,依旧坐在树上看着。
那人身边的人眼疾手快,一把拦下了那信封。
他甚至还怒吼出声,“何方宵小,胆敢行刺王爷。”
当他看见信来的方向上坐着的陈道长时,愣了一下。
这人居然不跑的。
可管他跑不跑的,居然敢当着他的面朝王爷丢东西,先给他打下来再说。
于是那人一跺脚,就想要冲将上去。
“不用管他。”没成想,那看着弱不禁风的王爷却阻止了他。
他不解,“王爷!”
王爷也没等他说更多,直接抬手就开口打断了他,“信给我。”
“什么信?”那人懵了,这两天也没收着什么信啊。
王爷淡淡撇了他一眼,拢了拢身上的外披道,“你手上的。”
那人呼吸一窒便往手上看去,啊这……
又扭头往陈道长方向看去,那人还端坐在那儿。
“那姑且先不管他,您看过信再告诉我要不要收拾他。”
他老老实实把信呈上,但也不忘要打人的事。
那个被称作王爷的,当场打开信封浏览了一遍。
又仔细校对着那些佐证。
他捏着东西的手指开始在指节处泛出隐约的白。
当他将信再递给旁边的壮汉时,他便扭头认真地看向了,正悠悠然然坐在院外树上的陈道长。
“不进来坐一坐吗?”他的声音清雅温润。
只是还给人一种虚弱的感觉,就像他弱不禁风的身子骨似的。
也不怪乎民间都传这位王爷是病秧子,是活不久的。
陈道长跳下树,又往王府正门等着去了。
他也没敲门,但很快就有人过来给他开了门,又恭恭敬敬地将他迎进了前厅。
那瘦弱王爷已经坐在正位上等着他,此时他正端着一杯茶香袅袅的不知名茶水。
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茶,远远闻着就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陈道长的位置上也准备了这样一杯,可他却无心品味。
“王爷有何贵干。”
那王爷拿着杯盖刮茶叶的手一顿,又悠悠抬头看着陈道长,“这话不该我问么。”
“对我来说这事不重要,看您想做什么了。”陈道长一如往常地同他聊着。
就像对面不是什么王爷,而是和他一样的普通人一般。
“哈哈~”那病弱王爷轻柔一笑。
“那我倒是要谢谢你了,还劳烦你专门来一趟,把他们的把柄送到我手上来。”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眸色淡淡,竟是显出一丝帝王家的无情冷漠来。
“谢倒是不必,各取所需罢了。”陈道长垂眸避开他的视线。
不管这王爷能活多久,那也是实打实的王爷。
自己虽然不用怕他,却也断没有道理要故意刺激他,平白给自己树敌的。
那王爷见陈道长错开视线,勉强算是示弱了,便也没心思同他多做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