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它在,师妹的身体就不会腐烂发臭,更不会彻底丧失生还机会了。
或许是他干得太起劲太忘我了,老远的地方有个人在地里偷菜他都没有发现。
倒是那人,好奇地往陈道长这儿瞅了好些眼。
当陈道长终于把师妹的尸身翻出之后,他立马把尸体藏进了自己的戒子空间里。
再吭哧吭哧地还原墓地,以免被那家人发现了他做的事,额外给自己带来麻烦。
等终于回到客栈之后,他甚至打了水。好好地给包梓擦了擦脸蛋、胳膊这些地方。
至于更私密的地方,就等师妹醒来,自己清洗吧。
他甚至还把她外穿的红嫁衣脱了,换成了她曾经最喜欢的颜色、款式的新衣裳。
“师妹,等我,师兄很快就带你回来。”
他就那么坐在床边,守着包梓的尸身做到了天色将亮。
才满眼不舍地将人又收进了戒子空间之中。
再次跑到他在阳间给师妹准备的复活阵法,仔仔细细查看一遍确定没有出什么纰漏之后。
他便扭头又联系上了那小道姑,“道友,你到了吗?”
“快了快了,前面在库房给你挑宝贝耽误了点儿时间”,对面的声音有点儿气喘吁吁,仿佛在极速奔跑。
“我很快就到,先断了”,对面匆匆忙忙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直接掐断了通话。
不过陈道长却不恼,“呵,跑得气喘吁吁的嘛,还真是辛苦了。”
他左右看看,想了一下,现在手上的事。
“没有什么事要干的了,那去看看那对老人家吧。”
可当他再次回到两位老人家徒四壁的府邸时,却怎么敲门也没有人应声。
他在门口站了很久,甚至就地蹲了下来,为两位老人卜了一卦。
“虚无,没了?”他看着只有找人找到已死之人时,才会卜到的这个卦象陷入了沉默。
也不知道他蹲在那里,看着那个卦像看了有多久。
反正突然有人喊他时,他只觉得恍如隔世。
甚至站起身时,脑子还眩晕了一番。
当他视线再恢复时,便看见了一个之前会来帮这对老人家的,那些人中的一个旧仆从。
他在说话,“高人您来看他们啊。”
“嗯”,陈道长一动不动,只低低地应了一声。
他想问点什么,可是他的嘴却像有自己的想法似的,和个蚌似的,闭得死紧。
那人约莫也是个会看脸色的,看着陈道长的样子便知道。
他恐怕还不知道,但偏偏又猜到了点儿什么。
于是他开口,“高人节哀,老爷他们这样走了也未必不是好事。”
“怎么说。”这话听着像为人好,为他们脱离苦海感到高兴,可也像白眼狼,像幸灾乐祸。
“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说”,那人看着陈道长微沉的脸。
嘴上变得唯唯诺诺,“只是,这样走,他们不用多受什么额外的折磨。”
他最后的话,甚至是扭过头去,将声音藏在了嗓子眼里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