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要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沈言肆看着自己的眼神黏腻的过分,是跟从前全然不同的,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情愫,是让她浑身都不安的情愫。
情愫?
她怎么会想到情愫?!
沈言肆对她从来都没有情愫可言,有的只是恨,跟她一样,彻骨的恨才对!
“我留下来只是想跟你好好的说说话,你大可以不用这么害怕。”看着她陡然缩回被子里的手,沈言肆眼底的烦躁浓了几分,眉头微微皱起。
“并不是害怕,只是感觉有些冷罢了。”
姜稚鱼随口胡诌了一句。
沈言肆转头,环视了一眼整间病房,然后起身,走过去把窗户关上,顺带拉上了窗帘,再坐下来的时候,语气破天荒的柔和了几分,“现在好些了吗?”
并没有。
只要他沈言肆在一秒钟,她心底的凉意就会存在一秒钟。
但姜稚鱼开口却是,“好多了,难为沈少费心了。”
“关个窗户就是费心,姜稚鱼,你要是想对我假意奉承的话,大可以找找别的借口。”沈言肆面无表情道。
“沈少留下来,就是想对我说这些话吗?”姜稚鱼抬抬眼,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如果是这样的话,沈少就先回去吧,我感觉头有点疼,想休息了。”
沈言肆的眼眸盯着她,“我来三次你就头疼三次,有些话,今天不说,明天我也会说。”
姜稚鱼往身上扒拉被子的手顿了顿,然后深深地舒了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抬眼正视沈言肆,“既然这样,沈少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头不疼了?”他问,
姜稚鱼不耐的皱眉,“还可以再忍忍。”
知道她是什么想法,沈言肆沉默了一会,终于把一直压在心口的话问了出来。
“对于五年前我对你所做的一切,你有什么想法?”
这个问题倒是在姜稚鱼的意料之外,她无力的勾勾唇,眼神飘向不远处,“沈少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真话就是,觉得沈少您的处置真是太对了,对于我这样的一个杀人犯,就应该让我受到报应,只做五年牢还是太便宜我了,就应该让我死在牢里,为失去双腿的陆小姐赎罪。”
姜稚鱼像是背课文一样流利的把这段话说了出来。
沈言肆的目光骤然生冷,压低的嗓音像是带着煞气一般波涛汹涌,“我说,我要听真话。”
“我说的就是真话。”姜稚鱼清清淡淡的声音和沈言肆低哑的嗓音形成对比,她眉眼柔和的瞧着他,“您不是一直希望我认罪吗?我认了,我就是杀人犯,也忏悔了,希望沈少您能畅快一点,让我去死了,彻彻底底的平息了您和陆小姐的怒气。”
沈言肆紧盯着她,目光森然,一言不发。
姜稚鱼嘴角勾起的弧度却越来越大,眼底像是带着痴意,却全然瞧不见一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