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鱼不在说话,只是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
“医生说你舌头上有不少损伤,血管破裂比较严重,(这里是编的,实在是查不到资料,哭泣.jpg)最近待在医院静养,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医生为你治疗,尽量不会为你留下后遗症。”沈言肆盯着被子里一动不动的弧度,继续说,“顺便看看有什么办法能除掉你身上的伤疤。”
苏雁不止一次的在他耳边念叨关于姜稚鱼身上的伤疤,他也记得,追在他身后好几年的娇滴滴的,连磕破皮眼睛都会红上半天的小姑娘,现在却满身疤痕,甚至连咬舌的痛都能忍下来。
他想,她当时是有多绝望。
**的人终于动了,她的身子还有些无力,手臂撑在身侧,从**坐起来就废了好大的力气,宽大的病号服下瘦弱的手臂还有些微微的颤抖。
沈言肆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一步,垂在身侧的双手有些颤抖,极力的咬牙才克制住走上前扶住她的冲动。
姜稚鱼终于坐稳了身子看向他,呼吸还带这些轻颤,“我不过是个在帝世工作的员工,受不起沈少您这样的好意,况且我身无分文,哪里能承担得起这高昂的医药费。”
“不用你……”
“多谢沈少的好意了,我受不起。”她打断了他的话,语调虽轻,但却凉意十足,“至于这后遗症,又能怎么样,不过就是一辈子说话口齿不清罢了,我还受得住。”
沈言肆站在这边,只能看见她的侧脸,浓密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依稀只能看见高挺的鼻梁。
从她出狱后,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好好的看看她,看她的眉眼,看她一颦一笑之间的神韵。
可他现在……
他不敢。
真是可笑,在过去的二十余年的生命力,还没有什么让他感觉到害怕的事情,可是在这短短的两天内,他害怕她会死,现在又害怕自己的靠近会刺激到她。
心口又开始泛起那种钝钝的疼,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把刀子硬生生的在心口划开了一道扣子,鲜血喷涌,刺痛传遍整个身子的神经,疼的他连呼吸都感觉异常的困难。
车祸时手臂几乎快断了的疼他都能受得住,却偏偏忍不住这时的心疼。
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疼。
“左右我也是你的上司,你的一切,应该由我来决定。”
明明脑子里想的是放软语气好好劝她,但是开口的时候却变得这般生硬,还带着命令不容置喙的语气。
姜稚鱼骤然抬眼,盯着那人,面色骤白,胸口像是堵着一阵郁气,剧烈的上下起伏着,“也是,您既然已经替我决定好一切,又何必来问我?反正我这条小命都被您捏在手里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沈言肆开口想解释,却见姜稚鱼突然面露痛苦,右手捏成拳垂着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些呼吸不畅的感觉。
高大的身子猛地一僵,然后迅速冲上去,俯下身子,两只手扣在姜稚鱼的肩膀上,张着唇唇畔哆嗦了半天,硬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直到姜稚鱼痛苦的皱眉,张着苍白的唇,一只手死死地捏着胸口的衣服,无力的倒在他的怀里,巨大的惊慌和恐惧笼罩着他,他才像是失了魂一样,大喊,“医……医生!医生呢?!”
一边路过巡视的护士听见动静赶紧冲进来,看见姜稚鱼面色苍白的模样,赶紧说,“你赶紧放下病人,你这样会让她呼吸不畅的!”
“好,好……”
沈言肆赶紧扣着姜稚鱼的肩膀,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