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让他多些福气,不如就叫多福。”
水荇眉眼弯弯,低声喃喃:“多福,多福好呀,多子多孙多福气,小多福,你有名字啦。”
杜万里的心好似被撞了一下,突兀地一慌,赶紧别过头去看屋门口。
门口摆放了两盆绣球花,在六月的阳光里灿烂非常。
他竟从那几朵花中看出一点水荇的容貌来,慌得低头去吃茶,啜几口,才发觉茶杯是空的。
耳边又传来水荇清凌凌的笑声:“我去给杜公子倒茶。”
“魏娘子不必忙,”杜万里慌忙站起,差点将茶杯给带翻,“我这就走了,你……你还是早些回家,我把小厮给你留下,你路上也安全些。”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起身走了。
水荇抱着多福愣在屋中,这人怎么回事?
她还没打听申姜行踪呢。
日头升到头顶,麦穗终于牵着一只母羊回来了。
水荇早已把包袱收拾好,衙役丁三带着另一个衙役护送她们回家。
将要上车,一个衙役匆匆出来,在丁三耳边道:“三哥,快回去,头儿找你。”
丁三不耐烦地蹙眉:“咋啦?”
“说是在那颜娘子的手中发现了一片衣角。”
声音断断续续,水荇还是听了个全乎。
“魏娘子,”丁三抱歉地拱了拱拳,“我去去就来。”
水荇好奇心大起,把多福往麦穗怀中一放,跟着丁三进了客栈。
刘捕头正在询问那过路的行商父子。
“那吴相公怎么跟你说的?”
行商儿子道:“吴相公昨日中午跟我说,已经联系上了那位神医,神医晚上就会来给他丈母娘问诊,可直等到夜里都睡下了,那位京城来的神医也没来。”
“荒谬!”刘捕头脸色发青,“申公子乃皇亲国戚,岂是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能请得动的?肯定是那贼寇借着申公子的名头,骗了吴相公。”
水荇正好进屋:“他为什么要借申公子的名头,难道想杀人之前还要骗财?”
刘捕头沉声说:“弟妹不知道这起贼寇有多奸诈,他必定是谎称神医,先踩点,看过颜家母女俩的容貌,才决定下手。”
水荇摇头:“不对,这绥阳县死于他手的妇人老老少少共四十余人,难道个个都是国色天香?
听闻还有几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民间都传言他饥不择食,既然饥不择食,又何必为了容貌提前相看?这岂不是会加大让自己暴露身份的危险?”
几个捕快一时陷入沉默。
这时仵作从屋中出来,将一个小帕子放在茶几上:“刘捕头,颜娘子手中攥着的布片就在帕子里。”
刘捕头用刀尖挑开帕子,看了一眼就大为失望:“这布料也没什么稀奇的,要靠这个布料去寻一个贼寇,跟大海捞针有啥分别?”
“我看看。”
水荇接过布片,对着光仔细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