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入住高升客栈的人不多,加上水荇麦穗,总共只有十一人。
有两父子是过路的商人,带了个伺候的家奴,还有一家三口是来走亲戚的。
剩下三个人是一家,要了两间房,一间住着一对刚成婚不久的小夫妻,另一间住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是这对小夫妻的娘。
出事的就是单独住一间的妇人。
“哎呦,那大娘子死得惨哦。”
走亲戚的一家三口,男人姓徐,是个木工,沉默寡言,坐在大堂中要了一壶酒,就着一碟花生米,慢慢地吃着。
他婆娘生得十分丰满,很爱说话,拉着水荇说个不停。
“这姓颜的大娘子就住在我们隔壁!是金家渡的人,三天前和我们一块儿住进来的,有钱得很!可惜就是身子骨不行。”
徐大嫂朝着几乎哭晕过去的小娘子努努嘴:“这是那颜大娘子的亲闺女,她相公在金家渡开了个客栈,听说有个京城的神医来了绥阳县,特地带着丈母娘来看病的,啧啧,谁成想能被采花大盗给盯上呢。”
水荇吃了一惊:“徐大嫂怎知是采花大盗所为?”
“颜娘子惊叫的时候,我去瞧了一眼,亲眼看到颜大娘子一丝不挂地躺在**,身上被划了不知道多少口子,血流了一地,肠子都被拽出来了!”
她神色惊恐,好似眼前就是那被开肠破肚的颜大娘子。
“妹子,你肯定没听说过,最近县城里出现了一个采花大盗,专门糟蹋妇人,糟蹋完了,再把妇人给折磨死,死的妇人全是颜大娘子这个惨相。
啧啧,那采花大盗也不挑,从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到六七十岁的老太太,他都不放过,我听说呀,就这么不到一个月的功夫,附近这几个县城死了将近四十个妇人啦。”
水荇委实没想到,这采花大盗有这般厉害,看来回去得跟李铁牛和六叔公说一下,看看是不是让村里组织年轻人夜里巡逻,防止那采花大盗摸到村里来。
徐大嫂还要絮叨,这时官兵进来问话,打头的便是刘捕头。
“弟妹,你怎么在这儿?”
水荇给刘捕头行了礼:“昨日上县城绣庄逛一逛,天黑赶不及回家,就宿在这里,谁成想遇到这样的事情。”
“弟妹吓坏了吧?这段日子不太平,弟妹无事,还是不要来城里的好。”
说话间,几个衙役已经问过其他人话,过来与刘捕快交接:“捕头,都是些平民百姓,路引子也看过了,没问题。”
“既没问题,就把那间房子封起来,等着仵作过来验尸。”
衙役们低声应答,个个垂头丧气。
水荇便自荷包掏出一块碎银子,硬是塞进刘捕头手中:“刘大哥,你别跟我客气,你们三更半夜还要查案,着实辛苦,这点钱就拿去给兄弟们打酒吃吧。”
刘捕头道了谢,水荇趁机问起这采花大盗的事情。
徐大嫂等人也都留神听着。
刘捕头就捡了不怎么要紧的说给众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