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桃花娘这种人,还是李三花最好使唤。
没等李三花出来,桃花娘就跑了。
大槐树底下的妇人们都笑成了一团。
二大娘点点水荇,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就把你娘当棒槌使唤吧!当心你娘知道了捶你。”
水荇不以为意,这就叫人尽其才。
被桃花娘这么一打岔,水荇反而心情好了不少,看着宝儿也顺眼许多,主动拉起了宝儿的手。
“水荇,”春兰婶叫住她,“你等等,我跟你说两句话。”
水荇便给宝儿擦擦汗,叫宝儿跟着麦芽回家去冲个澡,换身衣裳。
天气越来越热,宝儿出的汗也越来越多,水荇看着就心疼。
春兰婶抿唇看着小两口笑,等宝儿走了,她才把水荇拉到一旁去,小声提醒水荇:“我今儿个早上回了一次娘家,听说了一件事,你弟弟看上了一个姑娘,要议亲啦。”
水荇“哦”了一声。
她对原身的家人实在是没有好感。
魏父嗜酒如命,在外头一有不如意,就回家打婆娘孩子。
魏母胆小如鼠,重男轻女,什么都听魏父的,魏父打原身,她就在一旁递棒槌。
原身还有两个妹妹两个弟弟,二弟跟魏父一个德行,一有不顺心,就骂骂咧咧打人砸东西,魏母和水荇都被打过。
三妹胆子小,走路都溜着墙根走。
四妹倒是天不怕地不怕,可四妹年纪小,说话也没分量,在家里是挨打最多的那一个,水荇受欺负,她也帮不上忙。
五弟最可恶,八九岁的年纪满嘴脏话,敢扒了三妹的衣裳拿烧火棍烫三妹,再不改,长大了就是个吃牢饭的命。
这次议亲的应该是二弟魏天龙。
“你可别不放在心上,”春兰婶掐了水荇一把,“你爹娘是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你们家一穷二白,哪有钱议亲,你当心他们来找你要钱。”
“我不怕,”水荇又搬出李三花,“我有我娘镇妖,谁来也不怕。”
春兰婶知道水荇嘴里的“娘”是谁,摇摇头:“你要是不拉扯一把,估摸着你二妹就要被卖了,唉,你们姊妹几个真是可怜。”
水荇毫无波澜,她又不是原身,对两个妹妹没什么感情,卖就卖了吧,如今她自己身负血海深仇,没那么多心力顾及别人。
才进家门,差点和风风火火的李三花撞个满怀。
“我听宝儿说,桃花娘又欺负你啦?”李三花挽起袖子,“不要脸的臭婆娘,我几天不骂她,她就上房揭瓦,真以为我李三花的媳妇好欺负呀!你家去歇着,看娘不去打死那臭婆娘!”
水荇忙抱住李三花的腰:“娘,杀鸡焉用牛刀?何家婶子不敢把我怎么样,我一喊娘,她就吓得跑回家了。”
“癞蛤蟆上脚背,不咬人膈应人,”李三花依旧恨得不行,“这种人,你不给她个狠的,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水荇忙给麦芽麦穗使眼色,两个丫头合力把李三花拽回屋。
“娘,我有件事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