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小媳妇们都眼热地盯着水荇看,一面时不时剜自家男人一眼。
看人家李宝儿是怎么对媳妇的,自家男人还不如一个傻子会心疼人呢。
水荇越发不好意思了,只好把脸埋在宝儿后背上,耳朵根都热起来了。
“真打坏了?”
偏生李三花还来凑热闹,过来拉着水荇问哪儿打坏了。
水荇本来想说不疼的,李三花这么一拉扯她的胳膊,她疼得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乡亲们都看得分明,春兰婶等几个热心妇人都忍不住了,赶紧过来围着水荇,叫水荇把袖子撸上去瞧瞧。
这一看,大家都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水荇瘦弱的胳膊上遍布青紫,其中有一处应该是新伤,都肿起来老高了。
“孩子,这是咋回事啊?”二大娘心疼得都落泪了。
“还能是咋回事?”李三花恨得牙根痒痒,“这肿起来地方是何阿生拿石头砸的,其余地方都是秀才媳妇和魏家父母打得呗,那魏家当爹娘的下手真狠,可怜我家水荇身上,竟没一块好肉。”
众人指点着水荇身上的伤,你一言我一语的,只有宝儿看不见,急得直叫唤。
二大娘捶了宝儿一下:“你老实点,别把你媳妇儿晃下来,宝儿,你媳妇儿遭了大罪了,你以后可不能欺负你媳妇儿。”
宝儿跺跺脚:“我不欺负媳妇儿!刚刚何阿生要拿石头砸我,是媳妇儿帮我挨了打。”
妇人们一听,更加心疼水荇了。
春兰婶嘴巴快,逼着水荇说实话:“我在娘家听说了,你这孩子一向老实本分,我娘家人都说你做不出勾引男人的事,水荇,你告诉婶子,是不是那秀才媳妇冤枉你?”
水荇不想提从前的事情,淡淡笑了笑:“婶子,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这个干吗?”
水荇越是不想说,大家伙就越是认定水荇被冤枉了,七嘴八舌地说起魏家父母和那张秀才的不是,都忘了何阿生还趴在水沟里头。
直到桃花娘呜嗷哭着找过来,乡亲们才想起何阿生。
虎子几个人把何阿生从水沟底拎出来,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何阿生直打滚。
“你们这几个黑心王八羔子!下手咋这么狠呢?”
桃花娘重重地打了虎子几下,扑在何阿生身上呜呜地哭:“我家阿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们!”
“你还有脸哭?”李三花一把揪起了桃花娘,“你家阿生把我家水荇打得都走不了路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说吧,这事儿怎么办?”
桃花娘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看到趴在宝儿后背上的水荇,忽地指着水荇大骂:“这得怪你家水荇自己!要不是她勾引我儿,我儿怎么会半夜去找她?”
乡亲们一下子炸开了锅,纷纷低声议论,难道是水荇和何阿生约好晚上见面,结果让宝儿给撞破了?
“你胡说!”水荇忍不住冷笑,“我都不认识你儿子,哪来的勾引一说?何婶子,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冤枉我?”
“今天早上那五只鸡蛋的事,咱们还没掰扯清楚呢,你现在又往我身上泼脏水,你就不亏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