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琳看了她一眼,没理她,准备上车。
姜玲儿却将这种行为理解成了藐视,内心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
银杏眼看对方身边站着的八个护卫,心中一突,生怕小姐不管不顾,一会儿打起来吃亏。
她连忙拉住姜玲儿,劝慰:“小姐,他们肯定是不懂这些规矩,你看她,穿的是最便宜的棉布,想来定是忽然发财便分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以后有的是他们的苦头吃。”
姜玲儿将这些话听进了心里,顿时冷笑一声。
“你说得也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乡下丫头,竟在我面前充权贵,真是可笑。”
“谁说不是呢!说不定这次就是去给什么人做妾,不然,她哪儿来的这么大的马车?”
两个人说的热闹,护卫队的人听得满脸气愤,这两个姑娘看着光鲜亮丽,没想到想法如此龌龊。
他们心里着急,却碍于郡王和乡君已经上了马车没有听见,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恰在此时,齐萧抱着一个箱子从两人面前路过,不经意间,他的手微微一松,箱盖便打开了一条缝隙,露出里面满满当当的正红色留仙裙。
姜玲儿见了忍不住瞪大眼睛。
“那,那是,那是最近风靡湖州的红色流仙裙?”
“是,小姐,那就是流仙裙,天哪,她怎么有这么多?”
这时,齐萧像是才发现一般,故作惊讶地说:“哎呀!这流仙裙可不能被弄脏了,东家好不容易设计出来的新款式,全都是贵族小姐订制的,千万别出了闪失。”
说着,他在姜玲儿主仆俩无比眼馋的目光中“啪”的一下合上了箱子。
姜玲儿:……
一直到谢玉琳一行人离开,姜玲儿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眼里一片不可置信。
“不可能,那么漂亮的裙子,那么漂亮的颜色,不可能是她设计的,这不可能……”
银杏见她这副模样,心惊胆战地走上前来:“小姐!啊…”
啪!!
猝不及防,银杏挨了一巴掌,捂着脸摔在地上。
朱仙儿恶狠狠地道:“哼!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这一幕自然被谢玉琳看在眼里,但她也只是笑了笑。
前世,自己犹如一只什么都懂的麋鹿,迷失在偌大的京城中,这一世,她做了准备,可不是来做麋鹿的。
一天时间过去,京城到了。
谢玉琳站在城门外,仰头仔细打量这座城门。
犹记得上一世,她迷迷糊糊地窝在马车里,只来得及透过车窗缝看一眼那厚重且巨大的石块。
那些石块就像天幕一般雄伟,让幼小的她只感觉到一种压抑和敬畏。
而现在,她堂堂正正站在这里,放眼望去,只觉得它就是比别的城池高一些,大一些,石块用得多一些。
不过就是一座城,前世却困了她一辈子。
就在她恍惚之时,另一辆马车出现从她身边掠过。
忽然,马车停下,姜玲儿那张艳丽的脸出现在眼前。
“谢玉琳,你在看什么?难道是被京城这宏伟壮阔的气势所折服,不敢进去吗?”
她的语气不屑,嘲讽谢玉琳没见过世面。
谢玉琳又怎么会惯着她,淡笑道:“姜小姐若是着急就先进去吧!我不着急。”
姜玲儿顿时被噎住,这话说得好像她是那个没见过世面一样。
她狠狠瞪着谢玉琳,“我是湖州姜家的嫡女,见过的世面不知凡几,你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