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坊间便有了传闻。
说是谢家破坏行商规则,低价倾销魔芋粉,导致安阳县所有粮店门可罗雀,那叫一个损失惨重,店小二直接坐在店门口抹眼泪,说是粮店经营不下去了,掌柜的不要他干活了,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百姓不明就里,纷纷表示同情。
再加上有心人的传播,一时间整个安阳县都掀起了一股讨伐谢玉琳和魔芋粉的热潮。
特别是一些酒楼和茶楼,有说书先生给客人们细细分说魔芋粉对于整个安阳县粮商的重大打击,说是谢玉琳破坏了安阳县的商业氛围,让生意越来越难做,最后,钱都进了谢家的腰包。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生怕你过得不好,又生怕你过得好。
一听说安阳县所有的钱都会跑进谢家的腰包,百姓的心里忽然就升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他们不会细想什么,只会顺着自己的感觉下意识开口说出抹黑谢家,抹黑谢玉琳的话,哪怕他们前脚才在谢玉琳这么买到了便宜的魔芋粉,也丝毫不耽误他们在背后说几句闲话。
几句闲话而已,自己就是随口说的,悄悄说的,对别人根本不能造成任何影响。
但他们不知道滴水成溪、溪水成河的道理。
很快,这谣言便像一把利刃斩向了谢家。
这天,众粮商找到了县令,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县令变了脸色。
“县令大人,此次因为魔芋粉造成我们大家的损失极为惨重,今年的赋税恐怕十分艰难,请县令大人尽早做出打算。”
“什么?”县令拍案而起,脸色骤变。
对于他来说,百姓安稳是一件要事,那赋税便是另一件,任何一件出了问题都能要了他的老命。
眼下,他也顾不得形象,径直走到几名粮商面前,自欺欺人地问道:“你们是在跟我说笑吗?”
“自然不是。”粮商根本不管县令的脸色,只低着头惨声道:“大人,那谢玉琳实在是欺人太甚,魔芋粉一斤兑十斤,却只卖五文钱,百姓有了这便宜粮食,每月买粮的数目便少了七八成,粮店确实经营不下去了。”
县令闻言,脸色变幻莫测起来。
不管真相如何,粮商们的态度十分明确,若他不想办法解决便宜售卖魔芋粉这件事,那粮商便会在今年的赋税上为难他。
想到这儿,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堂堂一城县令,竟被几个商贾威胁了。
然而,就算是明白其中道理,他如今虽然有权,但这些粮商背后都有靠山,却是轻易动不得的。
于是,他只好找到了谢玉琳。
“琳儿,你看这魔芋粉也卖了一些时日了,不如便就此将买卖停一停。”
谢玉琳沉默片刻,道:“伯父,让我想想吧!”
回到青山村,刚走到家门口便被人拦住了。
“林大哥,有事吗?”
凌天屹眉头微蹙,“最近传闻很多,怎么回事?”
谢玉琳淡淡一笑。“最近我大量出售魔芋粉,搅了粮店的生意,几个粮商坐不住了,找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