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这个杀人凶手,劳资杀了你!”
朱呈怒目圆睁,猛地起身朝牢门冲,庞大的身躯重重地撞在牢房柱子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谢玉琳站在门外,任由他怒骂发泄。
直到对方骂得气喘吁吁,她才平静地说:“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杀你哥哥,刚才的那些话,我只当是你失去理智的妄言。朱呈,你想知道自己的哥哥究竟是被谁杀的吗?”
“哼!不就是你。”朱呈冷笑,“别以为你买通了那个桂莲翻供,我就会真的相信我哥哥不是你杀的。”
“你哥哥还真不是我杀的。”谢玉琳的脸上丝毫没有被人冤枉的不甘,只平静地陈述事实:“如果我想要你哥哥的命,我可以在你们进城之前就买通云雾山的盗匪,连你们一起杀了多省事,又何必费这种周折亲自动手呢?”
朱呈闻言,心头一跳,忍不住开始认真打量起面前的姑娘。
姑娘样貌俊俏,尽管身上并未穿着华服,气质却端庄大气,眼神平稳似有大家之风。
他心里不由一惊,没想到就安阳县这么一个小地方,居然能有这般人物,真是难得。
朱呈想了想,认同了谢玉琳的话,随即问道:“那你今日来找我是想做什么?”
谢玉琳道:“我只是不想让你继续误会我是杀死你哥哥的凶手,所以,今日特意来告诉你,杀你哥哥的凶手我已经找到了。”
“什么!找到凶手了?是谁?你告诉我是谁?等劳资出去了,劳资活剐了他!”朱呈抓着木杆摇晃,双眼迸发出强烈的杀意,显然是被谢玉琳带来的消息给刺激了。
谢玉琳看着他眼里对报仇的强烈渴望,淡淡一笑,“你我之间,是你们先骗了我爹,还差点被你们害了性命,而后,我便找你们报仇,此为天经地义。按理说,经过上次的事情,两边的恩怨已经了结。如果不是你哥哥被杀,我想我们之后都不会产生交集。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要将这个凶手告知于你呢?”
朱呈这个时候也恢复了理智,他虽不如哥哥朱盛那么聪明会钻营,但好歹也是朱盛的兄弟,关键时刻脑子还是有一些灵光的。
“谢小姐,你想知道什么?”
如今他身陷囹圄,同伴全都跑了,身无分文,除了一些消息以外,他想不出对方还要什么。
“我想知道,你们这样肆无忌惮地在许多小县城里行骗,究竟是仗得谁的势?”谢玉琳开门见山地问。
这一行人的消息,李二狗早就通过一些朋友了解了,都是十分粗浅的骗.局,通常都是利用当地人的介绍,认识一个目标,然后便借用一些道具显示自己的商人身份,最后再鼓动目标投钱,若是遇到像谢父这样的也不怕,直接带走,到了下一个地方就处置掉,是明目张胆的谋财害命。
但这伙人在外行走了这么久,就连安阳县本地的乡绅都知道这伙人是骗子,却无人去抓他们,就能想到他们的背后肯定立着什么人。
这个问题让朱呈满脸阴沉,他低着头思虑良久,却始终没有开口。
谢玉琳见状,便加了一把火,“我知道你有顾虑,但很不幸,你哥哥是被一个叫阿三的人杀的。如此你便明白,你已经回不去了。而那个阿三回去之后会怎么说你们兄弟俩又是一个问题。朱呈,如果你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可以给你一笔钱送你离开安阳县,让你有一个报仇的机会。”
或许是报仇两个字打动了朱呈,他将脑袋往外面探了探,确定没人以后,他小声地说:“我明白你想知道什么,但我知道的也不多,每次都是我哥哥去见那人。有一次,我哥哥喝多了,随口说了一句,他背后的人,上可通天,只要我们不去那些富庶的地方,就没人敢动我们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