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衣角一拿出来,众人定睛一看,衣角是湖蓝色,缎面材质,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最重要的是,那片衣角上绣了一个琳字,十分惹眼。
谢玉琳见了,面色沉静。
而围观的百姓却沉不住气,指着她开始怒骂。
“真是好歹毒的女子,居然真的敢杀人。”
“就是,先前这豆腐娘子处置蝗灾,想来是个仁心仁德的,却没想到竟如此凶狠刻薄。”
“哼!一个女子,整日跟在男人堆里混,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一朝出事,往日里的和颜悦色眨眼间就变成一把一把的尖刀,毫不留情地刺过来。
“谢玉琳,你可有何辩解?”
谢玉琳拒绝认罪。“我没有杀人,我是被冤枉的。”
“既如此,便暂时收押起来,三日后再行定夺。”
陈海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以他的对谢玉琳的了解,对方杀人是不可能的,但如今证据确凿,除了拖延时间,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谢玉琳被收押进女监,狱卒对她还算客气,将她领进了一个相对干净的牢房,还给她拿了一床崭新的被子。
“谢小姐,您早点休息。”
“好,谢谢你。”
谢玉琳温声道谢,随后和衣躺在了茅草铺的**,仔细思考这次的事情。
有县令在,她暂时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这个案子来得很蹊跷,她和朱盛连一个正经罩面都没有打过,出了事,齐萧没事,她反而被扣上了一口黑锅。
这不得不让她怀疑,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只是,她将周围的人都想了一遍,也始终想不到究竟是谁会这样对她。
三天时间很紧,不知道她能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洗刷自己的冤屈。
青山村,谢家。
自从谢玉琳被带走,家里就陷入了一片低沉,纷纷坐在一起商量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就连平常做隐形状的齐果儿也难得凑上来。
“姐姐肯定是被冤枉的,她那么温柔,肯定不会杀人。”说到这儿,她又犹豫了起来,不太确定地说:“就算,就算,就算姐姐杀了人,她,她肯定也不是故意的,大不了就是劫狱,我们姐妹浪迹天涯,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让她被砍头的。”
这话听着不对味,但站在齐果儿的立场,她又没什么错。
不过,一想到若是真的劫狱,那就意味着以后要到处流/亡,内心就忐忑不已,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最终,还是齐萧比较镇定。“没有那么严重,杀人之事,肯定和东家无关,这件事,我们只需努力找证据证明她不是凶手即可。”
“齐萧说的是,琳儿自来良善,不可能动手杀人,我们只需找到证据证明事发之时她不在场便可。”
一直在养伤的谢振也因为女儿的事强撑着下了地,脸色十分苍白。
“齐萧,家中之人多有不便,琳儿既然信你,那我自然也信你,这件事便交给你来办吧!”
齐萧起身:“是。”
事情有了方向,众人也不再彷徨,夜色渐浓,众人也纷纷散开,忙着各自的事情。
然而,谁也没注意到,有一个小家伙躲在房门外偷偷地听了墙角。
在听见砍头两个字的时候,他嘴巴一扁,作势要哭出来,却又在最后关头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嘴,无声地抽噎着出了院门,急急忙忙地来到隔壁凌家。
砰砰砰的敲开大门,一路冲到凌天屹的床前,扑到他身上就开始哇哇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