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过的钱婶这时候跳了出来。
“琳儿,你这是要干啥?”
谢玉琳笑着说:“县令大人有了治理蝗灾的方法,我便是这次的领队之一,现在,我将会带领大家一起,将这次的蝗虫收拾干净。”
“什么?”
几个闲人一惊,说话都不利索了。
“蝗…蝗虫有治了?”
几双瞪大的眼睛里全是怀疑之色,显然是不怎么相信的。
谢玉琳也不和他们争辩,带着人便往村长家赶。
村长一听说她这一行人是来除蝗虫的,不管真假,都是高兴的不行,手掌只拍大腿,道:“好啊!老天爷保佑呀!太好了!”
村长一声锣响,还在忙活的村民全部聚了过来。
“琳丫头,听说你要治理蝗虫?”
“是真的吗?”
“是啊!真的能治蝗虫了?”
这件事,早就从村口几个闲人的口中传了出去。
大家一边不敢置信,一边用十分期待的眼神看着谢玉琳,希望从她这里得到确认。
谢玉琳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缓缓点头。
“放心吧!”
三个字一出,众人提起的心情瞬间回落了不少。
谢玉琳这个丫头,虽然才回来一个月不到,但她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有条有理,即便是面对胡家那形同恶霸一般的人家,也并没有吃亏,生意还越做越好,后来,又带着大家伙一起挣钱。
这一切,无疑是在众人心中树立了一个非常端正的形象,也让大家对她的信心增加了不少,仅次于村长的地位。
在青山村留下了三个人带领大家治蝗,谢玉琳跟着村长,又去了周围的其他几个村子。
黄石村,陈大饼正坐在田埂上唉声叹气。
家中本就不富裕,两个儿子成人,原本准备将卖猪崽的钱拿来替两个儿子张罗婚事。
蝗灾的事情一出,啥也不敢动了,就连口粮都得省着吃,不然,就自家这点家底,能不能撑到来年都难说。
最近一段时间,他愁的皱纹都深了好几度,眼瞅了背也弓了,一下老了好几岁。
“老头子,要不,咱们再去买点粮食?”一旁的老伴忽然开口。
陈大饼摇头。“现在的粮价都涨到天上去了,咱们家那点钱,又能买多少。别到时候钱花光了,人也没了,留下的人孤苦伶仃,可怜。”
他原本出生在澧县,一个海边的县城,是一个人丁兴旺的家庭。
可惜,蝗灾一来,什么都完了。
还记得那个漆黑的夜里,他的祖父将最后一小块饼子塞给了他,然后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第二天,爹告诉他,祖父没了。
怎么没的,没在哪儿,他一无所知,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生死。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亲人离世,渐渐地变成了孤单一人。
当时的他好像没什么感觉,只知道往前走,一直往前走,直到走不动为止。
最后,他来到了安阳县,被黄石村的陈家看中,做了上门女婿,才安定了这半辈子。
而他,也花了半辈子来消化这种伤痛。
如今,蝗灾再临,他的脑子里一下就回想起了那些模糊的画面,一股绝望的情绪笼罩了他。
无论如何,都要留下一些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