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气势如虹,众人的精神俱是一震,各自拿着农具就跟在谢玉琳的身后,认真的学习由‘县令大人所想的’治蝗方法。
期间,谢玉琳撸起袖子亲自上阵挖壕沟。
正当她站在一群农家汉子中间,挥汗如雨,旁边忽然递过来一张手帕。
她抬头一看,是齐萧。
“谢谢。”
齐萧面色微沉,却没有多说什么。
“东家你歇会儿,剩下的我来。”
说着,他将谢玉琳手中的农具给拿走了。
谢玉琳也不争抢,又回去重新拿了一把农具,从另一头往回挖。
齐萧见状,无奈道:“东家,你不累吗?”
这些日子,他亲眼看着这个姑娘从早忙到晚,就连晚上,也是忙到很晚才会休息,像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
在他的印象中,姑娘家就应该待在家中,种花养草,裁衣绣花,过得轻松又惬意。
“累呀!”
谢玉琳抬手擦了擦汗,手上的动作没停。
“八岁之前,我就在青山村里疯玩,没怎么做过农活,后来到了安阳县,做的就更少了。可以说,从小到大,我对农活这件事不怎么精通。”
“原本,我以为我这一生就是这样过去,却没想到我家忽然出了这种变故,我爹不见了,家里又欠了那么多钱。”
“这件事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说到这儿,谢玉琳的双眸闪烁了一下。
“后来,我将家里的东西全都卖了,奴仆全部遣散,又想了办法拖延债务,总算是撑了过来,还开了摊子卖米糕和豆腐。”
“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样。齐萧,我不是不知道累。但我现在还不能休息,家里的事情全都要靠我撑着,我如果放松下来,这个家恐怕就散了。”
齐萧听后,也沉默下来。
谢家出事的时候,他们兄妹俩也刚到安阳县没几天。
后来,果儿出事,被对方救下,同时,也见到了命悬一线的自己,并且在十分困难的时候,拿出了一笔钱来给他治病。
这一切,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做梦呢!
其实,他对谢玉琳一直保持着戒备的心态,认为是她花言巧语,哄骗了果儿,将珍贵的方子和红薯,魔芋等物都交给了她。
但以自己这段时间的观察来说,她仿佛又不似那奸猾之徒。
倒是先前见过的那位林公子,让人家着实看不透。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五十个农人已经完全掌握了治蝗的方法,同时,也收获了两担幼蝗。
谢玉琳将幼蝗全部搬上马车,趁着天还没黑架着马车赶回了安阳县。
进了城门,马车一路往城东行驶,最终到达了安阳县最好的酒楼之一,悦风酒楼。
看着眼前的酒楼,谢玉琳的神色有些复杂。
恍惚间,自己好像说过再也不会来这里了,这才一个月不到,她又来了。
不过,这次她来的是酒楼的后门。
陈海已经提前邀了安阳县的二十多个乡绅富户过来,美其名曰,欢庆宴。
收到帖子的乡绅富户们则是一脸懵逼。
欢庆宴,通常是庆贺而设的宴席。
眼下蝗灾在即,也不知道县令到底要庆贺什么。
怀着疑惑的心情,众人齐聚悦风酒楼。
等到人到齐了,县令大人终于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