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围在这里?”柳氏出声询问。
众人齐齐望去,是县丞夫人,谢玉琳的二婶柳氏。
她身形丰润,脸上脂粉厚重,头顶上插着两只金簪,浑身上下充满着精心装扮后的贵气。
看似得体大方,却又掩不住眼底鄙夷尖刻。
她走进正堂,一眼就看见了容貌精致,身形纤细的谢玉琳。
人群之中,就属她最是亮眼。
这让柳氏暗自气闷,谢家三房一共生了五个女儿,只有谢玉琳长的十分貌美,剩下的四个加一起都比不上她十分之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边想着,柳氏穿过人群来到谢玉琳面前,笑的热情似火。
“琳儿别怕,二婶在呢!”
“二婶。”谢玉琳轻声开口,恨意从她的眼底划过,努力平缓呼吸,粉拳握紧,恨的指甲掐进了肉里。
前世,柳氏也是这般出现在这里,三两下的功夫就处理好了一切。
等到她从这一片嘈杂之声的清醒过来,家没了,她也定亲给了那样的人家。
柳氏没有看出谢玉琳的强装,她穿过人群走到李氏面前。
“弟妹,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李氏恍恍惚惚的坐在那儿,竟是什么也回答不出。
“二婶,是这样的……”
谢玉琳上前说话,将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不会吧!!这事我先前也听说了,怎么就成骗子了?”
柳氏面上惊讶,心中却在窃喜,事情在按照她所想的发展。
同时,她的视线扫过人群,对某个人使了个眼色。
就见那流里流气的声音再次出现。“夫人,是不是骗子我们可管不着,我们只管谢振欠我们的钱,这钱,谢家今日必须还上,不然,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那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朝李氏和谢玉琳身上打量,十分下流。
这般下流的目光李氏如何承受得住,她面色白的如纸片一般,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娘!!”
谢玉琳急忙上前将人扶住,心底的火气再也压抑不住,转头看着众人,冷声道:“各位与我家相熟多年,算起来也是我谢玉琳的叔伯。我爹不在家,我娘身体不好,如此咄咄逼人,是想逼死我们吗?”
主事人都晕过去了,众人的情绪凝滞,面面相觑却无一人开口。
谢玉琳顾不得这些,连忙叫来李氏身边的刘妈妈,和她一起将李氏扶进了内堂。
“琳儿,你别着急,二婶来帮你。”
柳氏自然不愿意事情就此了结,连忙抬脚跟上进了内堂。
临走之时,她还朝地痞使了一个眼色。
地痞眼珠子一转,躲在人群中又开始起哄。
“大家可别心软,这谢家娘子自来就听说身体不好,可这么多年了,生儿育女一点都不耽误,可见病的也不严重。今日大家好不容易把人堵住了,可千万不要让这事就这么过去。”
大家一听,觉得有理,方才被压下去的愤愤之情再次升起。
“对,得让这谢家还钱。”
“是啊,不还钱咱们就不走。”
“非得还钱不可。”
众人越说越激动,由着地痞带头,便要往内堂中闯,守在门口的丫鬟们顿时脸色发白,仓惶不已。
情势紧绷,谢玉琳也来不及安顿母亲,只得将人托付给刘妈妈,自己又转身往正堂而去。
柳氏并没有跟出来,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谢玉琳的离开也给了她机会,看着昏迷的李氏,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来。
谢玉琳刚走到门口,就和一群大老爷们碰了面。
她眉头一竖,俏脸肃穆,厉声喝问。“你们想干什么?不过就是几千两银子的事,我谢家借的起,自然还的出。”
“哼!说得轻巧,那你倒是还呀!”地痞躲在人群中叫嚣。
如此,大家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看过来的眼神带上了一丝凶恶。
面对这种场景,谢玉琳毫不退让。
“退出去!!我已派遣家丁前去衙门报官,若是谁想尝尝板子的滋味,尽可上前来。”
众人被她浑身凌厉的气势所震慑,纷纷又退了出去。
谢玉琳见状,气势一收,笑意盈盈的道:“叔伯们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决定将宅子、铺子、还有田产都卖了筹钱。只是这些都需要时间。七天之后,我和我娘一定会亲自登门还清欠款。我谢家是诚信实在的人,众位叔伯也是看着我长大的,该是信得过我才对。”
“只几日,倒也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