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棠落将门关上，明亮的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季承虽然打着瞌睡，可手里研墨的动作还没有停下来。

莫衣衣不多说什么，提起衣摆朝外走去，她和桑棠落之前的计划还是得要进行下去。

只是晞晞她会不会动摇呢…

桑棠落坐回位置上，看着季承认真的模样，捏着名单的手都有些隐隐发抖，这一切她其实都是知道的。

他改变不了的。

“符胤晞，你怎么了？”

季承看出她的不对劲，放下手上的动作，凑过来看她。

自他入了书房这等地盘后，桑棠落也没有组织他私下喊她的名字，也是如此，两人私下在书房都是随意称呼的。

桑棠落看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季承，我收到了一份名单，一份关于符胤妄联合大臣针对我的名单。”

季承放在她肩上的手滑下，眼神不自然闪躲着。

桑棠落早就料到了，她的手放在绑好的细线上，将卷轴慢慢打开，上面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其中。

她轻声说着：“季承，你知道，我从来不会背着你看一些东西，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做出什么坏事，你的心和我是一样的，都是为了百姓们好。”

“但是季承，这就是你给我的信任吗？”

她将卷轴上的第一个名字就这么摆在了季承面前问着他，满眼失望。

“我没有。”

季承低下头。

他没有给符胤妄发送过任何消息，他真的没有。

“那你是觉得我配不上摄政王这个位置对吗？”

桑棠落苦笑不得，卷轴铺开在地，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和脸都能对上，这些都是些老狐狸，假面假牌的。

她配得上吗？

这也是季承一直在质问自己的问题。

可他现在还不知道。

所以他给不出答案。

可桑棠落不是他肚子的里蛔虫，得不到答案，又放不下这高高的面具。

她闭眼，手指颤微着指向门口，“季承，本王现在不想看到你，出去。”

季承低下头，许多话到了嘴边都说不出口，怕再惹桑棠落生气，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很久，最后只剩下离开。

当门再次被关上的那刻，桑棠落睁眼看向这空****的房间，没了人气，她的余光瞟到了桌面上季承送过来的糕点，手一挥，全都倒在了地上。

这些东西，她可不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