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浅笑,她道:“我也没想到我会来。”
慕容遥也微微笑了起来“累不累?”
方白摇头“不累。”
在外人眼中也许会觉得他二人已经词穷,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但只有他二人清楚地知道,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了,并非相对无语,而是因为他们知晓对方会问自己什么,也知晓自己会回答什么对方也已经一清二楚。
经过这么多是是非非,好像就是为了换回今日的宁静。
慕容遥沉沉睡了过去,方白坐在床边把玩着一只精致的木盒,里面装着所谓的神药——神行白丸。
现在对慕容遥而言,他仅剩的,唯一的敌人就是这盒药了,所谓心魔难除,这药,就是他的心魔。
她的一只手扔攥着慕容遥的,睡梦中的他就像一个孩子,恬静地让人不忍打扰。
很多时候人们都会假想出一个如果,如果没有这药,如果慕容遥没有上瘾,那他该利用什么手段铲除自己的哥哥?就像是铲除其他绊脚石一样?
有丫鬟悄悄推门进来,慕容遥睡着了,又看了一眼二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躬身退了出去,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阖上内室的房门,丫鬟快步走了出去,冲刚进前厅的人说道:“二公子睡下了,庄主……”
慕容粟身着一件铁锈色的深衣,鬓发胡须皆已斑白,他手上拄着一根拐杖,似乎走了不远的路,有点心力交瘁,深邃的目光越过瑟缩的丫鬟看向她的身后“你退下。”
丫鬟一愣“庄主,墨神医说,不能有人打扰二公子……”
“退下!”慕容山庄的庄主,威严犹存,一句狠话撂下让她猛然打了个寒战。
丫鬟这才快步退下,在她的身后,却是方白冷漠地站在那儿,与慕容山庄的庄主双目相对。
慕容粟往前走了两步,忍不住哼了一声:“你就是方白?”
方白也往前走了两步,双手环胸站在他的面前:“你要为儿子报仇吗?不介意的话我们到院子里去,免得打扰了你的另一个儿子休息。哦,我差点忘了,自从他娘死后,你就没再当他是自己的儿子了吧。”
“哼,方兴业的养女当真不俗,和你那自以为是的父亲一样!”
方白微微扬了下巴看向他道:“原来庄主认识我义父,我以为你和那些江湖人一样,只会看到我的另一个身份。”
慕容粟微一沉思,脸上已经变了颜色“萧牧的关门弟子?我怎不知萧牧收过徒弟?”
“也许你也不知道萧牧还有一个女儿。”
方白笑了,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现出一对酒窝,这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有几分惊艳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