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说,自己还要和这个慕容遥同处一室?
但二人之间情形着实尴尬,相对无言,却又不知道该把眼睛望向哪里,还不如就这样昏过去算了。
慕容遥的肩胛也受了伤,刚刚经过那一番折腾,伤口崩裂开来,墨归此番给他换药,将他上衣脱了,方白顿时觉得自己麻的不止半边身子,而是全身了。
就在墨归给慕容遥上药之际,就听外面侍女出声道:“大公子,神医在给二公子换药。”
又听慕容逍道:“如此,我便在门外等等。”
慕容遥看墨归一眼,后者眸光深邃,似乎明白了这男子心中所想,手上动作不停,去了血,敷了药,以白色的布帛缠绕在他身上,又将外衣给他披了上去。
“你要去见他?”墨归这么问。
慕容遥点头“他到底是我大哥。”
墨归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似乎心底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但到底什么都没说。
慕容遥只着一件中医,被侍女从**扶了起来,长长吐出一口郁气,扫方白一眼,见她正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又扭头向门外走去。
他并不像大病一场的样子,身上的伤好像也对他没有影响一样,不知为何,方白一看到他这精神奕奕的样子就不自觉地想到了方才的仙丹。
慕容遥走出房门去,慕容逍正站在小厅里,弯腰用拨火棍拨着炉中的炭火,听到身后脚步声,回头一看,笑道:“遥弟,你怎起得这般早,天气寒凉,你身上有伤,怎么不躺躺?”
慕容遥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见他笑容依旧,良久才点头道:“不必,不是什么重伤。”
“这话你说了我不信,神医说了我才信。”
慕容逍打趣一般地说着,望向墨归。
墨归也不知在想什么,听他叫自己,猛一抬头看向这绿袍的男子,无奈摇头道:“我的话他哪会听。”
“是了,也只有二娘的话他才听,这二娘去后,遥弟愈发不珍重自己了。”
慕容遥在檀木的椅子上坐下,侍女上茶,与他三人一人一杯,氤氲茶香在室内弥漫,却让慕容遥无来由的有些毛躁,尝了一口,又将茶盏重重放在桌上。
“遥弟,你还在为昨日之事生气?”
“如何不气?”慕容遥看向面前之人道,“大哥,你可信我?”
慕容逍骤然一愣,不知如何回应,犹豫了一下便道:“我是你大哥,自然是信你的,你说没杀伍原宏和林丰,那便是没杀。”
“也难为大哥你知晓我的身份,还这般护着小弟……”
慕容逍笑道:“你我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
“只是!”慕容遥突然出声打断他道,“只是,这凶手另有其人,不管是揽月楼的叛徒,还是停风谷的内贼,我必定不会将其放过,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他黑眸深沉,却是定定望着慕容逍其人,似乎想从他的身上看出什么来。
后者却平静如常,低低叹气道:“可惜大哥成了废人一个,这样的关头也帮不了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