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门外侍卫的声音让容王如梦初醒,“王爷?您醒着吗?屋里有别人?”
方千骑看容王一眼道:“我爹应该不希望你离开京城,做这些无谓的‘努力’。”
容王一惊,冷汗涔涔,哪怕离开塞北已经三年多了,他还是如此畏惧方兴业,此番方千骑就是来警告他,自己和小姐姐可以当他是兄长,然而那位叱咤塞北的定远大将军呢?
他一生峥嵘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费尽心力所扶持的傀儡投靠别人,这与给他人作嫁衣又有何异?
方千骑翻身出了容王的房间,容王这才擦一把额上的虚汗,冲门外侍卫道:“没有别人,你进来吧。”
那侍卫慌张进了房内,左右看了看,却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虽说是在慕容山庄,王爷还是不该放松警惕,属下还是就近伺候王爷的好。”
容王怔怔然,还在想着方才方千骑说的话,竟不自觉的自嘲起来“亲兄弟都能反目,更何况还是这样没有血缘的兄弟,亲情,到底救不了我。”
侍卫一时没明白他话中意思,只得单膝跪地道:“王爷,纵然属下武功平平,但为护王爷周全,也不惜肝脑涂地!”
“南康,你起来吧,本王并不是在说你。”
南康虚擦一把冷汗,呵呵笑道:“可把属下吓死了,我的爷,莫不是做了什么噩梦?”
容容王摇头,靠在床头若有所思,翩翩俊雅,病中起坐,紫檀木的床,黑的发,白的衣,眉心锁烦忧,竟让人觉得那时间都停留在了他的身上一般。
南康恍然,干咳一声,急忙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爷,饿不饿?吃点东西?”
容王复又轻笑道:“你还真要贴身伺候本王?你也干脆不要做什么侍卫,做侍女罢。”
南康挠头,有几分羞赧道:“那些个侍女未必能保您安全,除非真有哪位武功高强的姑娘能贴身伺候着您,否则属下还真就不放心。”
无心之语却让容王又想起方冉来,那个为他而拿剑,为他而修行,为他而远离自己长大的地方来到京城,为他不惜放弃一个女子应得的幸福,只能以一柄剑的身份嫁给他,做他那无法登堂入室记入宗谱的妾室。
饶是如此,她还甘之如饴,每每看她毫无怨言的神色从容,他就想要大声质问她,那个在塞北,敢爱敢恨,刁蛮任性的方冉哪里去了?
南康看容王又兀自走神,精致的五官毫无表情,看不出喜怒,暗自责怪自己又说错话了,赶紧转开话题道:“您躺了这大半日了,也该饿了,这吃饱了才能让身体赶紧痊愈不是。”
他说完就又冲门外道:“把饭菜端上来吧。”
“本王没什么胃口……”
容王虽是这么说着,但还是任凭南康将他从榻上扶坐起来,在他身后妥帖的垫上枕头并一床薄被。
容王道:“你竟比本王房中的侍女强,她们未必伺候的有你这般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