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慕容遥的背后有整个揽月楼,这个可以供他个人随时差遣使用的刽子手。
青玄老人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往树上靠了靠,又一次闭上眼睛。
莫良宵走到方白身边,将手递给她,一把将她从巨石上拉了起来,解了身上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
方白道:“你是认真的?”
莫良宵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说真的,小爷宁愿你现在压在我的头上,也不愿再供他们使唤。”
方白又道:“我虽到揽月楼时间不长,但我也可以看得出,张总管他们是真心对你恭敬,你也并非真的喜欢做这管事之人,不是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又会如何?”
“我不可能当什么都不知道,”莫良宵说的笃定:“师恩不忘,不代表我要继续屈服于自己的命运。”
方白心中明白,他也是个男人,向来是一个有骨气的男人,要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再嘻嘻哈哈的在揽月楼中做一把别人的利刃,他肯定做不到。
“好,既然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置身事外如何?就当报你师父养育之恩?”
莫良宵沉默了,那一刻他也意识到自己,愤怒过后反而有些心力交瘁,他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这个江湖却已经让他生厌,如果真的能如那些江湖前辈一样退隐山林,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尤其……还是和面前的女子。
思及此处,他干咳一声,好让自己的神色不至于看上去太奇怪。
“再说吧,我在揽月楼长大,不是说能撂挑子就能撂挑子的。”
方白理解,且不说揽月楼作为一个处于暗处的杀手情报组有多少秘密,就单说以慕容遥睚眦必报的心态,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揽月楼的杀手不代表就能放莫良宵自由。
薄雪消融的第二天,天气开始回暖,容王却病倒在榻上。
方白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竹林后与方千骑说话,听到丫鬟低声说着给赵公子熬药的对话,她有些心猿意马。
“小姐姐,”少年蹙眉,因为她的走神显得有些不快:“小姐姐,你在担心他的安危?”
方白神情恍惚地点点头,却又摇摇头:“他就算病了也没关系,身边那么多伺候的人,左不过多喝几碗药就好了。”
“你能这样想便好。”
方千骑说着这样的话,却还是忧心忡忡地望着她。
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当年在塞北的时候,那时候的恒哥哥因为受不了塞北的寒冷就经常生病,每每这个人生病的时候小姐姐就衣不解带的在他身边照顾,也不知为什么,那时候的小姐姐似乎总会认为这个人一旦病了就会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