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良宵道:“不可能,要治好也早治好了,还等到今天?不过小爷看那几个人倒是挺滑稽。”
顺着莫良宵手指的方向一看,方白居高临下发现了几个身着白色旧袍的空玄派弟子,他们正鬼鬼祟祟地站在不远处,看着那小小的亭子交头接耳。
方白道:“有人坐不住了,担心慕容遥夺得盟主之位。”
“小爷和张元可有赌约在先,他赌夺得太极刀的人能夺得盟主之位,小爷赌慕容遥,怎么样,你要不要下个注?”
抱着双臂搓了搓,方白道:“不赌,有些冷,我下去了。”
“哎?”
莫良宵未来得及叫她方白就从哪树上翩然而落,谁做武林盟主和她没有关系,这个世上,那个让她在乎的活人她不能随身保护随身关心着,那她唯有去关心死去的人了。
有关爹娘的那段记忆在她脑海深处尘封已久,她觉得自己应该像每个江湖儿女一样,无论如何也得报一报杀父之仇,不然活着无事可做着实枯燥。
“方白,”莫良宵从树上跳下来,看她抱着胳膊问道:“你冷啊?”
方白道:“不冷,”
莫良宵二话不说又抬起臂膀将她往怀中一揽,用宽厚的肩膀和胸膛将她包裹在内,对上方白疑惑的目光,他挑眉道:“小爷给你暖和暖和。”
方白倒也不客气,一边环着他一边道:“不管谁做武林盟主,对你也没什么影响,我希望……你和揽月楼能永远像现在这样,你过的高兴,揽月楼也没那么多是非。”
“说什么呢,遗言一样。”
到底是年轻人,身上带着火气,方白觉得他身上的温度正合适,忍不住往他怀中蹭了蹭。
被那只小手环着腰身,男人有些不太自然,干咳道:“一天天冷了,不如我们回揽月楼吧,这杀父之仇……慢慢再报嘛。”
方白道:“你以为我怕冷?我自幼是在塞北长大的,那边冬日的天气比之中原如何?”
“好吧,”莫良宵又笑:“谁让你是楼主呢,小爷就认栽,陪你蹚这趟浑水吧。”
方白展颜一笑:“不用,我自己能搞定。”
这个女人似乎习惯了一个人,对别人的好意总是拒之千里,当然,送美食的给她,她就算知道里面有毒药也会甘之如饴。
这是个例外。
两人正要回去,面前突兀的出现一人,他二人对视一眼,止住脚步。
来人一身素净的蓝布衣衫,就如秋日一碧如洗的天空,眉目虽是如画,可惜是个坐在轮椅上的人。
金针墨阁的神医墨归一边驱动轮椅,一边笑吟吟地向他二人行来。
方白不觉得这是一个偶遇,因他二人特地选了树木茂密没有路的地方,本来是在看风景,谁知风景中就多了那在凉亭中也在看风景的墨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