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小孩,还怕吃药?”
这一句奚落顿时就让慕容遥挂不住了,苍白的脸上唇红如血,明知道方白在激他,却还是道:“白瓷瓶,里的……”
终于在他面前扳回一局的方白暗自得意也不耽搁,将白瓷瓶里的药倒出一颗塞进他的嘴里,看他咽了下去,又去倒了杯茶给他,复将他扶到**坐下。
“你这是得了什么病?”
“你不必问那许多。”男人说完就盘腿在**打坐,这样可以加快药效吸收,顺便还能调节内息,让那股乱窜的真气得以平复。
方白坐在床边看着他,看着他的额头逐渐渗出虚汗。
这是一个非常好看的男人,如果她先遇到的是他,而不是容王,说不定自己会爱上他,方白这么想着,低低叹了口气。
老天是公平的,给了这个人别人难以企及的容貌和生世,还给了他一身的绝世武功,然,却也不忘给他一场灾病。
一个污点,掩盖了所有华丽的表象,让那令人艳羡的一切都变成了一场笑话。
方白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睁开眼睛她就看到身边男子正从**下来,而她却摊着手臂,横躺在这个人的**,一脸茫然。
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拉起屏风上的衣服穿好。
门外小厮推门而入,笑容诡异地看了方白一眼这才伺候慕容遥梳洗。
天边晨曦照在她的脸上才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直接从**一个鲤鱼打挺地坐了起来,身上穿的还是昨晚的那件宽衣,长发披散在肩上,乱糟糟的一片。
她从**下来,打了个呵欠对正在洗脸的慕容遥道:“早。”
后者也回了个早字,接过小厮手上的巾帕:“丹药做好了吗?”
“一切都按二公子吩咐的办妥了。”
方白走出门外听到他两人的对话,知道今日终于可以启程了。
当日在京城的听风小筑外曾与这位慕容二公子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还是夏末,并不寒凉,白日里还有些热,所以看到他穿着大氅的时候方白还大为不解,现在知道他身有顽疾,想必怕风怕寒也在情理之中。
而那日他身边护卫十几人上下,在嘉杭遇到他的时候他却只有孤身一人,两次被偷袭,方白本还想问问他怎么不带个侍卫在身边,但当看到嘉杭城入海口处最大的码头上停靠着一座华丽的大船时,她就乖乖闭嘴了。
敢情他都把侍卫支到这里看船了,可怜这些武功高强的慕容山庄近卫,转眼就变成了渔民。
方白站在船头,潮湿的海风吹在她的脸上黏黏的,这片蔚蓝的海域宽广无边,低头更是深不见底,她不敢低头去看,唯恐水底会冒出个巨大的怪物将她吃了去,倒是天海一色沙鸥盘旋的风光美不胜收。
“明日我们便能到潮州城了。”
这么快?方白回头看向说话的人,慕容遥还是披着他那件月白的大氅,海风吹来,宽袖**漾如一缕惬意的闲云。
从背后看这个人是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但从正面看的话,这良好的印象就得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