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就要离开,却被莫良宵突兀地攥住手腕:“你这么爱财,那就跟小爷回去,小爷的银子都在主上那里,待我取来随你怎么花。”
方白手腕一个使力,没能抽出来,反倒被他捏的更紧。
“小女子先谢过莫少主,只是无功不受禄,钱,还是自己赚的,花的踏实,你再不松开,可别怪我不客气。”
她最讨厌的就是自己受制于人,所以此时此刻,不得自由难免怒火中烧。
莫良宵看她生气,只得松手,干咳一声转移话题:“一直见你轻功了得,谁教的?”
方白转转手腕,没好气道:“我爹。”
“你爹?”莫良宵奇道:“你不是无父无母吗?”
“难道我是石头缝里出来的?”方白反唇相讥。
莫良宵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撇撇嘴,却还是不依不饶地问:“从你的身手来看,你爹也是个武林高手。”
“我爹只教过我轻功,我的剑法武功是义父教的,我爹当年说,女孩子,只要会逃命就可以了,我娘说,女孩子,遇到危险,总会有人挺身相护。”
事实证明,爹说的对,娘说的不对。
那天,她看着危险降临,原本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双亲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她就不相信娘说的话了,所以她想都没想连跃数步,小小的身板在夜色下恍若星光渡野。
她当时还太小,不知道为什么要逃,也许是想活命,也许是想避开这残酷的现实,反正她逃了,逃的筋疲力尽疲惫不堪,终于昏倒在路上。
本来以为过去的事她都忘了,现在想来却还是记忆犹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所逃避的现实早已刻进骨髓。
“你的轻功让我想起了前朝的一位盗圣前辈。”
“前朝?那时候的你还没出生吧。”
莫良宵走到一边,解开船上的一条竹筏,将甲板上的尸体一具一具地扔到竹筏上:“传说那位盗圣身怀绝世轻功‘惊鸿渡’,所以总是来无影去无踪,但凡看到他的人都被他偷过。”
方白走过去帮忙:“这么厉害,那这位盗圣前辈还活着吗?”
“死了,又传说,他是个风流种,偷了东厂督公干女儿的心,那女子为了能和他在一起,不惜将东厂的藏宝图偷给了他,盗圣何其风流,杀人灭口,带着藏宝图消失了。到了本朝,江湖传说那位盗圣前辈因为不愿将藏宝图交给朝廷而被秘密杀害。”
方白忍不住一声唏嘘,将最后一具尸体翻到了竹筏上,解开竹筏连接小船的绳索,任其向岸边漂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你就当听个故事吧,都过去这么久了,江湖上关于这位盗圣和藏宝图的传言早已消失得差不多了,小爷方才见你轻功了得,便将武林英豪榜上轻功排名靠前的都想了一遍,只怕能超越你的不足三人。”
方白讶然,她还真不知道,自己的轻功原来这么厉害,从塞北来到中原,她久居王府,虽会武功,但她根本算不上是个正宗的江湖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