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城门紧闭,城墙上站着县令和数十位壮丁,正紧张地看着城下。
侯擒虎骑在马上,身后是数百名亲信骑兵,他们铠甲鲜亮,手持利刃,一副随时攻城的架势,让人不寒而栗。
清河县的县令是南梁旧臣,国破时迫于无奈举城投降,因为是小县城大夏没有驻军,也没有派官员来,而是继续沿用前朝官员。
县令知道黑甲卫驻扎在城外时,十分担心,派人紧紧盯着。
侯擒虎带兵来时,城门守卫远远地看见,马上示警,及时关闭城门。
虽然来的黑甲卫只有几百人,但他们个个英勇善战,以一敌十,哪是他们普通百姓能抵抗得了的。
县令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尽量控制声音不发抖,冲侯擒虎喊道:“我们真的没有投毒,卖给你们的吃的用的,我们也在吃再用,不信可以验毒。”
城下为首的将领来了就劈头盖脸地一顿骂,虽然关中话他没完全听懂,但抓住了关键词,说士兵中不少有人中毒,怀疑是他们投毒,让马上交出解药,否则攻破城门就屠城。
他们怎么敢?活腻了吗?敢给黑甲卫投毒?
可是无论他如何解释,哪怕对天发誓,城下将领仿佛听不到一样,就是不信,反而越发急躁,骂他们害死了他不少兄弟,十恶不赦。
侯擒虎本想直接冲进城里,抓住卖物资的商贾,挨个拷问,不信逼问不出解药。
没想到这些南蛮子竟然防着他们,飞快地关上城门,殿下还说不是投毒,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可恶的县令说着吴侬软语,他一句也没听懂,估计不是什么好话,肯定不承认投毒。
他是趁着军中动乱偷偷跑出来的,本想速战速决,没想到城门都没进去,殿下要是平息动乱,一定会赶来阻止。
心中越发焦急,攻城自古是难题,短时间内他弄不到攻城器械,若硬攻城士兵损耗大,不想让亲兵白白葬送性命。
城墙上的县令也急得不行,沟通说不明白,再僵持下去,他们耐心耗尽必攻城,本以为躲过了战乱,谁料天降横祸,难道老天真的不留活路吗?
“县令,为何不派人出城找宇文将军?”
县令转头,他身边何时站个胡人?他不是本县的吧。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镇里人口少,是个壮丁都得过来充数。
“为何找他?”县令紧张地盯着城下。
胡人神色从容:“黑甲卫将士等级不同,着装不同,看城下的将领应该是一位偏将,带的人也不多,想来是他擅自前来,并不是晋王的意思。”
县令不住点头,若是晋王来兴师问罪,来的人不可能只是几百,当时他一听黑甲卫来了,吓得大脑一片空白,现在一想心里稍稍安定。
“宇文将军行止有度,对县令和商贾都恭敬有礼,晋王也约束士兵从不侵扰百姓,想来不会让人贸然前来攻城。”
县令回想与宇文盛交往的经历以及黑甲卫近日的表现,心中赞同,逐渐恢复理智。
“我立刻派人从小门出城,务必告知宇文将军。”
“县令英明”胡人身着窄袖胡服,头发和胡须茂盛卷曲,眼窝深邃,淡定地望着城下。
侯擒虎进退两难,眉头拧在一起,虎目圆睁紧紧盯着城墙,那些南蛮子又在嘀咕什么鬼主意?